“你三嫂天天念叨着你,恰好我们游玩至此,月影告知我们你在这,所以便想着顺道来看看你了。”摆袖落座,华发男子笑道。
“那你们这回可要多逗留几日,阿月也好久不曾见你们了,甚是想念。”
妇人点头含笑,“别说,我都想念你给我们酿的酒了。”
“你呀,明明喝不了酒却还是要贪杯,哪次不是要我和阿月照顾你。”华发男子虽对她责备,可满眼都是宠溺之色。
“还说我呢,你是千杯不醉,可一杯接一杯,倒是一杯没给我剩下。”妇人嗔怪道。
“哈哈哈……”
茶间不禁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容月早已见怪不怪,三哥三嫂的性子向来爽快,游历江湖一直相濡以沫,倒也活得潇洒。
“对了阿月,你上次来信提及的那位芜蓠公子身份可查清了?”华发男子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喝了起来。
容月轻摇了下头,“没有。”
“可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谜题未解,只因时机未到?”
“记得。”
“所以你也不必着急,我已托一位友人在调查此事,时机一到,你自会知晓。”
“为了我的事,让三哥操心了。”容月举起一杯酒,敬他,“大恩不言谢,三哥三嫂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阿月绝不推辞。”
那妇人温言笑道,“都是自己人,那么见外干什么。来,快来坐。”
小二适时推门而入,将上好的菜肴摆上桌。
妇人为她夹着菜,“来来来阿月,试试,我点的可都是这上好的特色菜,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三哥三嫂,你们也吃。”
……
聚了一下午,三人谈天说地,决口不提江湖之事。
末了,容月便起身告辞,临行前华发男子将她唤住。
“阿月,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女子顿在门口,“为何?”
她似乎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人性向来险恶,若要人不求回报地帮自己,世间何其少。
“因为现在的你很像我当初的自己。”
冰冷,执拗,算无遗策,这也是当初他自己身上的特质。
容月不曾想到如今潇洒的三哥,也曾有如此相似的过去。
华发男子执起一旁妇人的手,满是温情爱意,转过头去看门口的女子时,却落了一丝心疼,“只是此刻我想告诉你,这世上不是只有复仇才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别让复仇蒙蔽了你的双眼,还有其他的东西,若是遇到了定要珍惜。”
那一双璧人立在淡淡的昏黄光线里,美好得不食人间烟火,容月一时恍惚。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她根本不敢奢求其他。
出了茶楼,容月和灵双还未曾走远,一道凌厉的鞭形便横空劈开。
容月堪堪侧身躲过,更急促阴狠的鞭形便接踵而来。
“千忆雪!”看到那鞭形的主人,容月眼底微惊,她此刻不是应该在塞外吗?
“月七,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命!”杏眼微红,那眸中带着狠辣的神色,劈向容月的鞭子道道命中要害。
容月不曾还手,只能步步退让,“忆雪姑娘,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件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朱唇冷嗤,“你死了才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那鞭子如在空中开天辟地,道道狠厉,如不是面前这个有心机的女人,她又怎会被贺连城毁了清白?
贺连城该死,这个女人一样该死!
一只修如玉竹的手自黑暗中伸出,轻抬间便已握住了回过来的长鞭,一道清冽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如幽潭般森冷冰凉,“忆雪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定要至人于死地呢?”
来人一身月白长袍,举世无双,千忆雪水雾的眸子狰狞殷红,神色有片刻癫狂,“滚开!”
为什么她的清白被毁这个女人还能如此从容淡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她面前,凭什么?明明受伤害的人是她偏偏他们都要护着她?她该死,该死!
一道身影犹如蛟龙出行一般掠向千忆雪的对面,芜蓠抱着容月瞬间跃开,待人影站定,竟是拓木,手中还拿着热腾的糕点,此刻却一身厉气地将千忆雪护在了身后。
眸子微缩,容月料想不到这两人竟都没有去塞外。
这里是贺连城的老巢,他们在这里出现,那不难猜测,是为了找贺连城。
清瘦的身体挣脱芜蓠的怀抱,拉开一段距离,眸子清冷而疏远,“这是我和忆雪姑娘的恩怨,还请芜蓠公子不要插手。”
芜蓠的身形一僵,幽邃的眸子黯淡下来。
“忆雪姑娘,我知道此刻你报仇心切,但是单凭你们二人之力岂能轻易找到贺连城的行踪?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终有一日我会提着贺连城的人头来向你赔罪。”
“用不着你动手,贺连城的人头我自会亲自砍下来,你还是顾好自己的项上人头吧,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取下来!”鞭子在空中挥得噼啪作响,似要撕开空气一般狠烈,“月七,我要你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我会像幽灵一样缠着你,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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