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宣面色一正,凌空甩了一鞭子,马儿果然加快了速度。
好在官道宽阔,行人也不多,倒不用担心冲撞到人。
一行人急赶了半刻钟,天空越发阴沉起来,一队人马从远处渐行渐近,罗宣习惯性扫了一眼,一向沉稳的脸色“刷”的一变,心脏一阵狂跳起来。
那是八人一队的快马,马匹矫健,马上的汉子身强体壮,眼露精光,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为首的男子,骑着一匹颜色纯正的赤骥,马背上是一身墨黑劲装神色冷硬,眼神似鹰,高鼻薄唇的阴郁男子。
真是见鬼了,特地准备绕开垣州,却与瘟神迎头撞上,罗宣心中暗骂,随后迅速把头微微低垂,拉着缰绳手使劲一抖,他们只是几年前见过一面,又是晚上,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罗宣驾马疾驶,两队人马擦身而过。
罗宣紧绷的神经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随后是一声爆喝,“站住!”
那爆喝似炸在耳边,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吃一惊的不止是罗宣,还有车厢内的珍珠。
男子的声音冷硬而深沉,传入珍珠耳朵里,让她身体一僵的同时脸色变得刷白。
真是白天不说人,半夜不说鬼呀,尼玛,刚想着要避开垣州,就直接碰到了赵大这厮。
小黑与小灰同时警惕地立了起来,这个声音,对于它们而言,同样是熟悉的。
马车并没有停,罗宣仿佛没听见那爆喝声一样,马车的速度更加快了一分。
车旁的十人亲卫队分散在两侧,暗自戒备起来。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既然有缘相见,何必急着离开呢。”
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在耳边炸开,珍珠的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妈呀,赵大这王八羔子怎么知道她在马车里?
是啦,他认人的本事一流,当年,罗宣曾经带着护卫闯进罗府去救人,赵大应该是认出罗宣了。
“吁~”马车一阵急刹,想来是被人拦住了前路。
米香扶着车壁,脸色变得一片雪白,车外动静如此之大,她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姑娘……”
“嘘~”珍珠连忙做了噤声的动作。
米香吓得忙闭了嘴。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人去路?”罗宣大喝一声,声色俱厉。
“呵呵呵呵~”赵大的笑声有些阴恻恻的,让车里的珍珠感觉头皮发麻。
“在下何人,车内的主人自然认得。”拦在马车前的赵泽演如鹰鹫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黑蓬马车。
车内有两个女子的呼吸声,一个略重一个略轻,略轻的呼吸声就是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女子。
赵泽演瞳孔兴奋到放大,薄薄的双唇勾起邪魅的狞笑,真没想到,会在垣州城外遇见她。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背后撕裂的伤口不时会抽筋似的疼痛,每抽一次,他就会想起如泥鳅般滑溜的她。
她从他们手里溜走多少次了?嗬嗬嗬嗬~这次看她能往哪里跑,赵泽演眸中泛起嗜血的亢奋。
“我家主人不认识阁下,尔等快把路让开。”罗宣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扶着剑柄,“不然休怪刀剑无眼。”
对方一共八人,他们这边有十名亲卫加上自己,人数略多,可还要护着姑娘,打起来未必能占上风。
“哈哈~”赵泽演大笑几声,冷厉的眼眸扫了眼护着车队的人马。
都是训练有素,武艺不凡的护卫,赵泽演心中冷哼,他现在可不怕他们,有了贤王做靠山,垣州附近,还没有敢与他赵家作对的人。
他在京城的时候,深入调查过这个让他吃了大亏的女人,那年她和她弟弟在镇国公府住过几天,后来镇国公亲自送他们出了京城,随后几年便再也没出现在京城范围内。
镇国公萧擎亲自称呼其为侄女,赵泽演调查过镇国公夫妇两边的亲属关系,却没发现相符的亲眷。
最后得出的结论,她和其弟应该只是镇国公同僚或者友人的子弟,与镇国公府其实没有直接关系。
“认识不认识,见了面就清楚了,别躲着,咱们之间的帐总该算一算了。”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乌云渐渐笼罩在他们头顶之上,一阵风吹过,带起阵阵肃杀之气,不知不觉,路旁没了行人的踪迹,只余两队人马对持而立。
算账?好你个赵大,明明是你们豪取强夺在先,还敢怪小黑伤了你,啊呸,臭不要脸的。
她气得咬牙切齿,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骂他一顿。
“阁下再不让开,就刀剑上见分晓。”罗宣声音冷厉,全神戒备,不能让赵大拖得太久,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说不得一会儿城内接到消息,大队人马围过来,到时候真是插翅难飞了。
他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姑娘安全送走,罗宣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冒起。
护着马车的亲卫早已抽出兵器,随时准备开战。
马车外突然静了下来,珍珠紧张到冒汗。
不能坐以待毙,赵大如狼虎般凶残,下手定然狠辣歹毒,再被他抓住,小命都难保。
珍珠咬牙,拿起一旁的包袱,假装在里面掏了掏,实际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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