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兔子和鸡的碎银,刘平这才亲自送两人出了门口。
“少爷,这是胡家今天带来的人参。”
刘平把装着人参的匣子恭敬的递了过去。
“哦。”顾祺搁下手中的狼毫笔,从书案前抬起了头,消瘦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病容,好在双目清明看着还有几分精神,只见他颇有兴趣的凑近看了几眼,人参他见过不少,这百年人参放在平常人家算是金贵,但在高门大户世家权贵却只是平常。
“还不到百年的年份,说是胡姑娘自己上山挖到的,也算难得。”刘平笑着说道。
“……,咳咳~那丫头自己上山挖的?”顾祺掩唇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满是惊讶,他们家不是挣了些银子吗?怎么还需要冒着危险上山挖草药。
刘平忙把胡长贵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祺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那只冷艳高傲的黑猫啊,据说是胡家从山里救回去的,看着就很有几分灵气,居然懂得带着那丫头去挖人参,这算是山野精怪报恩方法吧。
“既然胡家新屋建成,咱们理应前去道贺。”顾祺吩咐,“你让顾忠准备好合适的贺礼备着。”
“……,少爷,您要亲自前去道贺?”刘平愕然,那只是一户小小的农家人家,少爷亲自前去不大合适吧?
“恩,天气渐渐暖和了,也该出门走动走动了。”顾祺浅笑,走回书案前坐好,拿起墨迹未干的毛笔,继续提笔给母亲回信。
天气是渐渐暖和了,可……,眼角扫过屋角烧得通红的火盆,刘平掖起衣角偷偷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再看顾祺一身裘皮大氅,刘平嘴角有些抽搐。
顾祺前阵子大病一场,身子才刚刚略有好转,服侍他的一干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疏忽又染上其他的病症。
亲自去道贺?路途远山风凉,一个不仔细又得染上风寒。
刘平只觉脖子一紧,苦着脸退了出去,得,赶紧找顾忠他们报信去。
从福安堂出来,胡长贵和李氏走到街角,相互看了几眼,眼底都有着遮不住的喜悦,二百两银子,加上家里攒下的,只要省着点花,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荣娘!”胡长贵拉着李氏的手傻笑不停。
李氏比较理智,拉开他的手,左右看了几眼,这才嗔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这大街上呢,小心点,咱们赶紧把东西买齐,回家再说。”
“哎!”胡长贵点头,那二百两银子他已经贴身藏在身上,他摸着鼓起的衣襟,不由紧张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抬脚朝集市走去。
时辰还早,可两人身上揣着二百了银子,哪有心情闲逛,急冲冲的买好东西,便打道回村了。
刚把骡车赶到家门口,发现自家后院的半坡地上一片喧闹声。
抬眼一看,原来那只雕又盘旋在那两颗枣树上了。
“这大雕怎么又来了?”李氏眉头微蹙,颇感头疼。
“是啊。”胡长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别管它了,先把东西放好。”李氏下了骡车,忙把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
“哎。”胡长贵应着。
珍珠说过,这雕不用管它,小黑在,它会看着的。
雕来了有一会儿,却不像往常般,直扑下去与小黑缠斗,只不时盘旋几圈,又飞到一旁高大的树木上停歇,来回往复,扰得干活的村民们不时驻足观看。
“这只雕好大一只呀!”
“它总盯着那只黑猫干什么?”
“……哟,它不会扑下来叮小黑吧?”
“珍珠呀,这大雕不是想吃你家黑猫吧,你瞅,它总是盯着小黑呢。”柳常平喊道。
珍珠和罗璟正站在枣树附近,他们是被村民的喧哗声引来的。
“……”
她能说这雕是冲着枣树来的么?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雕是肉食动物,是不吃素的。
小黑老神在在,根本不理会雕的挑衅,自顾卧在有阳光的树丫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只在它接近时才会把抬头看上几眼。
“这雕为什么对小黑这么感兴趣?”罗璟问道,满山林的猎物不去抓,偏偏与只黑猫较上劲,这几天都打了好几架了,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我咋知道?”珍珠双手一摆,装作不知。
罗璟睨了她一眼,表示不信。
爱信不信,珍珠暗暗吐吐舌头。
“柳叔公,不用理那只雕,它打不过小黑的,应该晃几圈就走了。”珍珠笑笑。
抬头看看天色,与柳常平商量道:“柳叔公,我爷说过两三日可能下雨,这两日麻烦你们赶赶工,要是这三日能赶完,便多算大伙一天工钱。”
“行,知道啦,放心好了,地基今天应该能挖好,明天就可以筑墙了,争取赶完。”柳常平笑着回道。
很好,把墙围好,拦不住飞禽总能拦住走兽,多少能安心些,光这几天,小黑就拍死了三条蛇,打跑了一只獾子,尼玛,这枣树在有灵性的动物眼里,简直跟唐僧肉一般,她都有些后悔把树移出来种了。
小黑整日守着枣树也不是个办法,珍珠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树上那只半人多高的大雕,金褐色的羽毛在晴空下油油亮亮,双眼炯炯有神,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种,看着就很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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