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微笑的脸,刺痛了珍珠的眼。
珍珠面色沉沉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的房门前,却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
“玉生,还不休息呢?”珍珠懒懒地打着招呼。
推开房门,直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就往后倒去。
大辣辣地,毫无形象的呈大字摊在床上。
尾随而来的罗璟,斜长的眉毛快皱成了一条直线。
珍珠向上一瞥,这厮咋跟进来啦。
扁扁嘴,珍珠无奈的坐起身子。
“有事?”
罗璟一挑眉,没接话,自顾的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今天胡家有客的时候,他特地避开了。
尤家的四小姐,他认识。
以前在茶话会和赏花宴见过几次,想来尤四小姐也是认识他的。
他如今的身份不宜出现在她们面前。
不过,他虽然不在,胡家发生的事情,他却一清二楚。
他有耳报神。
潘雪兰对罗璟是很感激的,能带着他们离开那流放之地,在她心里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何况救的还是三个人的命。
所以,当罗璟问她堂屋里发生的事情时,潘雪兰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其中,也包括了李氏反常的失态。
罗璟听完,立即抓住了重点。
李氏从前有可能是文昌侯府的丫鬟,犯了错或是知晓了府里的某些秘辛,被灌药毒哑发卖了出去。
这种处理丫鬟仆妇的手法,世家权贵大同小异。
罗璟的嗓音带着男孩变声期特有的沙哑,低沉纯净却不难听。
可这声音述说的事情,却让珍珠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说,我娘也许是那个文昌侯府卖出来的丫鬟?”
“很有可能。”
“就算从前是犯了错被发卖出去,可如今我娘是自由之身,她为什么还要担惊受怕的?”
罗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思维总是和普通人相差甚远。
为仆为奴者,即使赎了身恢复了良藉,对原来伺候的主家恭敬害怕不是正常的吗?
难道她以为,恢复了良藉就能把从前的经历抹去吗?
珍珠被他看得心毛,“哼,管它什么文昌侯还是昌文侯,反正,我娘现在不是谁家的仆役下人,谁也无权给她脸色看。”
罗璟看她气鼓鼓地脸颊,不由失笑。
“确实,你娘现在是良民,只要不是犯罪,他们是不能把你娘怎样,不过,具体还得看,当初为的是什么原因,把胡婶子毒哑发卖的,如果涉及秘辛,而她的嗓子又偏生好了,那就有些棘手了。”
珍珠怔了怔,为什么要毒哑了发卖?就是为了防止自家的丑闻外泄。
偏生,她娘的嗓子被她用灵泉治好了。
要是没碰到她原来的主家,嗓子好了是件大喜事。
可是偏偏就碰到了,那喜事就变成了棘手的事。
珍珠的眉心皱成川字,都怪顾五,来她家还带个什么表妹,平白生出那么多是非。
她得找他问清楚才行。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娘毕竟已经离开京城十多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不一定会盘根究底的。”女孩的脸快要皱成了包子,罗璟忙劝道。
“嗯,有些事情得防患于未然。”珍珠脑子转动着。
“喵~”小黑从屋外悠哉的晃了进来。
无视罗璟的注视,直接跳到了女主人的腿上。
“……”
这丫,见天的把她的腿当板凳,“你瞅瞅这脏脚丫,就往我身上跳,你是屁股痒,找抽是不?”
把它翻了个四脚朝天,拿起它的脚丫戳了戳。
“喵呜~”猫精卖萌撒娇。
珍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发现罗璟还在。
睨了他一眼,对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看得很不爽。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直接问道。
罗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从前住京城里。”
一句话,隐含了很多事情。
二日清早,胡长贵赶着骡车送珍珠去了镇上。
昨日,顾褀走得冲忙,蔬菜家禽都没来得及带上。
珍珠一早掐了把豆角,摘了五根黄瓜,割了三根莴笋,再加上一把油麻菜,都是不时用灵泉浇灌出的天然瓜菜,绿油油水灵灵的。
胡长贵去老房子那边捉了两只兔子,便上路出发了。
老房子的成兔,在赵虹山精心照料下,涨势喜人。
兔子一拨拨的长大,顾褀那边每隔十天收上十只,运往京城。
顾褀自己则三五天捉一两只,自从胡家出产蔬菜瓜豆,顾五少爷终于摆脱了餐餐吃肉的日子。
蔬菜瓜豆吃得喷香,水灵灵的黄瓜,他都能生啃一根,要不是他体虚畏寒不宜多吃生冷,他还想啃多几根呢。
胡家的黄瓜清甜脆爽,好吃到简直停不下来。
胡长贵提着箩筐,把珍珠送到了福安堂门口,便自己去了集市上采买。
家里如今人多事杂,很多东西需要添置。
刘平一脸殷勤的提着装满蔬菜瓜豆的箩筐,领着珍珠进了后院。
珍珠是第一次进福安堂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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