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又四下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姐!”
平安的声音响起。
珍珠寻声看过去,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村口。
“你们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你这么久不回来,玉生哥和我出来找你。”
平安嘟囔着走近她,小黄已经围着他直转圈了。
“怎么在这停留?发生什么事么?”
低哑的嗓子透着隐隐地威慑。
珍珠微楞,看了眼不远处的赵二麻子,摇头道:“没事,碰到了说了两句话,小黄,走,回去了。”
罗璟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对面,这才慢慢跟上。
“以后这么晚别到处闲逛,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危险。”
“……,带着小黄呢,能有啥危险。”
“小黄毕竟只是条狗。”
“呵呵,你可别瞧不起小黄,它凶狠起来,你都不一定比得过它,是吧,小黄。”
“汪~汪~”
“……”
赵二麻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伸出衣袖抹了把额上的汗水。
那只狗的变化真大,几个月没见,长得高大凶猛,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差点把他吓尿了。
赵二麻子这两天刚回村里。
他原本一直在梁虎手下混饭吃。
梁虎被杀后,赌场的打手头头换了一个,他们这些原先跟着梁虎的手下,开始不好过起来,苦活脏活危险的活,通通归他们,得赏奖励都被拦下,没多久,原先的人就走得走,散得散。
他坚持了两个月,被挤兑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走人。
刚回到村里,就被村口的胡家震慑住了。
原先萧条荒芜的河滩,变成了另外一个景象。
从村口进去,笔直的青石路一直修到胡家门口,路两旁平整的修了花圃,种了树苗。
向里看去,胡家的新宅院落成在山脚下,宅院过去,是两间并排的高墙,里面据说就是胡家创办的免费学堂。
河滩边原先有个小斜坡,如今在上面出现了一个刚建成的亭榭,亭榭四周散落着不少砖瓦石块。
再细看,胡家新宅旁,不少村民正忙着挖地基挑土块,应该是准备再建造什么。
赵二麻子这两天远远地围着胡家直转悠,他不敢凑得太近。
村里的那几个酒肉朋友私下跟他说过,胡长林被打那天,有村民看见他和梁虎在一起,所以,一直有传言说,他和梁虎是一伙的,甚至帮着梁虎一起打了胡长林。
赵二麻子吓得脸色苍白,如今的胡家财大气粗,要是坐实了流言,那他也不要在望林村里待了。
所以,他昨天傍晚,吃过晚饭后,提着他在镇上买的糕点,打着探望的名义去了胡家。
胡长林是个实诚人,等他说明了来意,便让他别担心,当时的状况虽然来得突然,但那群打他的人的确没有赵二麻子。
赵二麻子刚想松一口气,却看见一直在堂屋内坐在的胡翠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赵二麻子这才想起,这个丫头当时站在一旁,估计是看到他和梁虎附耳低语了。
他脸上挤出几分微笑,朝她讨好的一笑。
胡翠珠却只冷漠的移开眼。
等他从胡家出来的时候,他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可怎么办呢?虽然他是没有动手打胡长林,可毕竟还是袖手旁观了,做为一个村子里的,确实说不过去。
这两天,他一直在胡家老宅和新房两边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估摸着胡翠珠没有把事情告诉她爹。
赵二麻子不放心,吃了晚饭后,又出门在村口附近溜达。
一到村口,他就看见了胡家那个三丫头,领着那只大黄狗一路在田埂上遛弯,随后又去了村里最穷的土旺家。
他只敢远远看着,没想到,那个丫头走到村口却发现了他。
不过,看样子,她也没有什么异常,想来是真不知道那件事情。
赵二麻子放下心来。
他眼珠咕噜一转,想到刚才的胡珍珠,一身粉白的夏衫亭亭玉立,眉目清丽肤白似雪,没有一分乡下丫头的腌臜土气,比那城里的大家闺秀都不差,十分秀丽出众。
可惜,再漂亮也才十一岁,与他这个死了媳妇的鳏夫没有丝毫关系。
想到这,他忽然记起,胡家老宅旁的赵虹玉,今日瞧她出门往胡长贵家,一付很相熟的模样,他打听过后,才知道,她大哥赵虹山给胡家签了十年的长工,现在正在村尾的胡家老房子帮忙照看兔子。
听说,给的工钱还挺高。
赵二麻子脑子转了几圈,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伴随着夏日的阵阵雷雨,望林村进入了流火的七月。
一场阵雨后,依旧烈日当空,暑气炎炎。
珍珠坐在屋檐下,替李氏打着蒲扇。
“珍珠,这一池的荷花开得真好。”李氏看着满池塘粉白的荷花,心情愉悦至极。
刚刚进入七月,池塘里的荷花便开始争相竞放。
粉白娇嫩的荷花婷婷绽放,掩映在白水绿叶之间,圣洁而高雅。
让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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