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猜我刚才在十一姨娘那里听到了什么?”
孙嬷嬷一脸八卦凑近崔玲林。
“……”
崔玲林眉梢抽动,自从上次,孙嬷嬷隔着门窗偷听到唐齐荐与大夫的对话后,她便兴致勃勃的开始了隔窗偷听的行为,用她的话来说,隔了那么远都能听到,那是她的本事,任谁看见了,也捉不到她的把柄。
虽然耳聪目明是好事,可是,专门用在偷听,这……也太鬼祟了点,崔玲林无奈。
她最近的变化很大,身体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好的方向转变,请了往常看病的大夫来复诊,那大夫亦是一脸震惊,一直追问她们,换了谁家的药方,竟能在短短十数日的时间,让她重新焕发了生机。
崔玲林和孙嬷嬷送走了大夫后,面面相觑。
她们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不过,无论什么缘由,事情都是朝好的方向改变,崔玲林也重新振作了起来。
“嬷嬷又听到了什么?”
“十一姨娘与八姨娘搅和在一起,讨论唐齐荐的事情,那日他去了十一姨娘院子里过夜,唐齐荐折腾了一夜都没能成功,而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哪个姨娘的院子了,八姨娘说,唐齐荐不中用了,让十一姨娘想法子脱离唐府,另寻良人再嫁。”
孙嬷嬷眉飞色舞,唐齐荐出事后,她连做梦都是带着笑,唐府内院的姨娘们,年纪最大的不过才三十出头,能有几个愿意陪着一个没用的男人熬到老,这个男人还是个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人。
崔玲林沉默,她没退居清心院的时候,经常与八姨娘打交道,那是个善于钻营,嘴皮子利索的女人。
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崔玲林一点都不吃惊。
“八姨娘还说了关于七姨娘的事情,七姨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她一直与她表哥有联系,唐齐荐出了这事后,七姨娘与她表哥私下见了好几面。”
孙嬷嬷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那七姨娘接管后院中馈后,没少找她和小姐的麻烦,要是事情是真的,那可有好戏瞧了,唐齐荐就算再没用,也不能任着妾室给自己戴绿帽不是。
崔玲林面色一整,“嬷嬷,这话可不能乱说。”
“哎,我的好小姐,嬷嬷我清醒着呢,这话是八姨娘亲口说的,您忘了,她们住在同一个院子,她能不清楚七姨娘的事情么?”孙嬷嬷撇着嘴,“再说,您以为,那七姨娘是什么好货色呀,当初她为了能掌管后院中馈,耍了多少手段,那些您都忘了?我可是记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崔玲林当然记得,陷害、诬蔑、睁眼说瞎话,那女人让她们吃足了苦头,唐齐荐看在眼里却漠然不顾,她心灰意冷之下,退居清心院,让那七姨娘如愿掌管了唐府内务。
现在想想,当年的她错得多离谱,居然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把内宅的中馈拱手让人,致使她这些年举步维艰,连累了她的孩子,占着嫡女嫡子的名义,活得连庶子庶女都不如。
崔玲林流下了悔恨了泪水,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她的痛哭流涕,让孙嬷嬷吓了一跳。
“哎哟,小姐,您别哭,老奴不说了,不说了。”
孙嬷嬷以为,她想起了从前凄苦委屈的日子。
崔玲林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孙嬷嬷。
“嬷嬷,是我的错了,我的错,怪我太无能,只顾着沉浸在哀伤感怀中,这些年,让你和风儿受委屈了,呜呜~”
她哀哀泣泣哭诉着。
孙嬷嬷流着泪,反抱住她,拍着她背脊安慰。
“小姐,不怪您,都怪老天作弄人,让您摊上那么个混人。”
崔玲林哭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珍珠站在黑暗的墙角,轻轻叹息一声。
女子的哭啼声回响在清冷的院子里,如黄莺泣血,哀怨悲鸣。
好半响,才停歇。
痛哭过后,孙嬷嬷端了热水给她擦脸,红肿着双眼的崔玲林,表情渐渐沉静。
“嬷嬷,老爷这两日都歇在哪里?”
孙嬷嬷拧着帕子,给她敷眼睛。
“歇在正房,哪个院子都没去,好像忙得很,早早出门,天黑才回,您问这干嘛?”
崔玲林双眸闪过一抹坚毅,老天让她的身体奇迹般的好转了,她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放任自流,为了孩子,她也得坚强起来。
“嬷嬷,八姨娘说的事情,你留意一下,要是七姨娘真起了外心,应该还会与她表哥私下会面的,只要抓住她的把柄,以老爷的脾性,定然是要发落她的,咱们就有机会拿回后院的掌控权。”
孙嬷嬷一脸惊喜,她家小姐终于想通了,开始为自己谋划了。
“哎,小姐放心,嬷嬷随时留意那女人的动向,只要她敢私会外男,定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孙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要她们小姐能振作起来,整治那些个上窜下跳的姨娘都不是事,唐齐荐没了怜香惜玉的本事,还会护着那些妖艳贱货么?
屋内的气氛变得活跃轻快。
珍珠听着,也露出了笑脸,罗璟的姨母这么想,最好不过,自身能在唐府立住脚,才有底气保护好她自己和她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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