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他才知道,原来今晚上李慧龙带着弟兄们巡夜,不知怎的竟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是被石头绊倒了,可将李慧龙扶起来后,竟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经太医诊断,李慧龙是心疾发作,猝死了。
顾念时愣了愣,一路失神的回到了房间。
坐在床榻上,他回想着今晚陈泽轩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忽然全身涌上一阵冷意,打了个哆嗦。
原来,他一早就入了陈泽轩布下的局。
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他已经逃不开了。
因为在陈泽轩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也就注定着李慧龙必死无疑。
如果自己答应了陈泽轩,那么李慧龙的死便是出于正常。
否则,李慧龙便是死于意外。
而那个罪名,便会栽赃在顾念时的头上来。
好在,顾念时为了顾瑾璃,答应了陈泽轩,因而才保住了性命。
心里压抑的很,却又无处发泄。
抬手一扫,顾念时将桌子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砰”,地上狼藉一片。
十六日,老皇帝在得知李慧龙猝死后,有些难过。
毕竟李慧龙恪尽职守,在位的这些年忠诚可靠,他就像是这宫中的屏障,保卫着皇宫和老皇帝。
失去了这道屏障,老皇帝往后的安危可就成问题了。
可是,禁卫军正统领一职,不得空缺,所以也不用等玫妃在老皇帝耳朵旁边吹吹风,老皇帝自己就直接发话让顾念时给顶上去了。
顾念时上位的顺理成章,无人敢提出异议,只是有不少人偷偷感慨他命好。
躲过了满门抄斩不说,还升了官。
与此同时,边境的军营里,亓灏一边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一边听着梁宽的禀告:“王爷,云国这次出战的人是庞光。”
“庞光是庞丰的长子,常年也是混迹于军营中,这次他们父子上阵,由庞光打头阵。”
“不过,今日是庞光第一次作战。”
“哦?”亓灏眸光一暗,缓缓道:“云国虽然整体兵力不如亓国,但是庞丰可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
“若不是他这些年死守着云国,亓国早就将云国给拿下了。”
“虎父无犬子,本王听说,庞光不仅精通兵法,此人性子还极其阴毒,喜欢使一些旁门左道,你告诉杜江,让他应对的时候小心些。”
“今日是第一场,万万不能落下风。”
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朝堂上,亓灏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杜江被派去做了前锋,秦峰被留在京中,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顾瑾璃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帮亓灏盯着京城里的一举一动。
八皇子野心蓬勃,陈泽轩居心不良,在得知云国给亓国下战书时,亓灏就早已想到自己离京后会给那些人趁虚而入,见缝插针的机会。
要说丝毫不担心,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陈泽轩的手段,亓灏是领教过的。
因此,除了秦峰这个眼线之外,整个暗营都被亓灏留在京中,遍布各地。
朝中那些不安分的大臣,谁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亓灏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多年来拥护自己的宁王党,除了为了获取情报假意投敌的几个大臣之外,其他人也会做亓灏的眼睛,帮他紧紧盯着前朝后宫。
“是,王爷。”梁宽应了声,转身出了营帐。
亓灏拿着笔在地图上圈点勾画,找出对作战有利的地势。
虽说他在战场上纵横多年,从未有过战败的时候,可是他却从未骄傲自大过。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他不能完全依仗之前的作战经验,毕竟遇到的对手不同,战情不同。
即便是同一个对手,对方也必定研究过自己的战术。
故而,每一次作战,他都以极为严谨认真的态度来研究作战计划,分析敌方形势,争取杜绝任何战场上的失误。
众人只以为他是天生该生在战场上的将才,却不知他作为“战神”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毕竟,稍有失误,那么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性命是其次,那些追随着他多年的将士们,亓国的百姓们,都会遭殃。
所以,身负重任,又怎敢轻率?
亓灏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深叹一声。
他在敌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杜江带着人在前方奋力厮杀,勇往直前。
战旗飘扬,鼓声震震。
云国是红色的铠甲,亓国则是与坐镇军营的主帅亓灏一样的颜色。
红色如火,黑色如墨。
黑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威严肃穆,霸道逼人。
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受了伤,也会给敌人一种刀枪不入的错觉!
两支队伍像是两条蜿蜒的长龙,纠缠交织在一起。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士兵们个个杀红了眼,厮杀声响彻云霄。
庞光一看今日迎战的是个无名小辈,于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对杜江冷嘲热讽道:“啧啧,你们亓国莫不是没人了?怎的派你这么个小喽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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