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琴弦断了,顾瑾璃也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爱月见顾瑾璃的手指头出了血,眼疾手快的将顾瑾璃的手指头用帕子包了起来。
荷香瞧了一眼那帕子上沁出来的血,一边将琴收了起来,一边担心问道:“主子,一会奴婢给您上一下药吧?”
顾瑾璃摇头,面无表情道:“我刚才弹的如何?”
“呃……”爱月和荷香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有一种千军万马,振奋人心的气势。”阿翘知道顾瑾璃想问什么,回了一句后,又道:“主子,泡泡手吧。”
顾瑾璃再次摇头,喃喃道:“没时间了。”
“主子,您到底怎么了?什么没时间了?”爱月离得顾瑾璃近,不解的问道。
“爱月,再去给我找一把琴来。”顾瑾璃不可能告诉爱月和荷香,她明日要弹摄魂咒来对付亓灏。
顾瑾璃的手已经被琴弦割破了,爱月担心她继续弹奏下去手要废了,不赞同道:“主子,夜深了,您要是想弹琴,改日再弹行不行?”
顾瑾璃不容置疑,“不行。”
“主子,您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爱月气得跺了一下脚,使小性子道:“奴婢不管了,您要弹琴,让旁人去找吧!”
说罢,她竟甩着袖子跟大小姐似的离开了。
荷香见顾瑾璃看向自己,犹豫了片刻,只好道:“主子稍等。”
荷香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阿翘和顾瑾璃。
阿翘将顾瑾璃的手放在盆子里,小声道:“主子,您已经练了这么久的琴了,是不会出问题的。”
“明日王爷才回来,您……不要有太多压力。”
“你不懂。”顾瑾璃望着阿翘,眼里有让阿翘看不懂的东西。
阿翘也不敢多问什么,在帮顾瑾璃泡完了手后,端着盆子又出去了,而荷香也抱着一把新的琴回来了。
“主子。”将琴放在顾瑾璃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道:“爱月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她也是太过担心您了,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爱月口直心快,率真单纯,顾瑾璃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何况,这两个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地里的谋划。
不知者不怪,为何要责怪她们呢?
勉强的笑了笑,顾瑾璃拍了拍荷香的肩膀,“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主子。”荷香离开,门被关上。
屋子里,陪伴着顾瑾璃的,只有两支明明灭灭的蜡烛,还有一把新琴。
看着手指头上被血染红的帕子,顾瑾璃笑了,只是那笑却很是苦涩。
她是个人,伤口那么深,怎会不疼呢?
可是,疼她也得抓紧时间练琴。
不是为了陈泽轩和莫离,而是为了她自己。
宫中,老皇帝在与玫妃经历了一夜激战后,累的呼呼大睡。
而玫妃在老皇帝熟睡后,却从梳妆镜底下的夹层里,拿出来一张早已按着老皇帝的字而伪造好的圣旨。
轻手轻脚,她又翻出了老皇帝的玉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拿起玉玺,用力的在圣旨上按了一下。
待在圣旨上盖好了玉玺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圣旨收好,回头又望了一眼老皇帝,这才偷偷出了房间。
黑影里,站着一个人,玫妃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到一身黑袍。
什么也没说,那人接过来圣旨就转头走人了。
玫妃看了一眼天上散发着凄凉寒气的月色,搓了搓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的胳膊,转身有回了房间。
爬上了床,她手按在“咚咚咚”乱跳的心口上,猛地闭上了眼睛。
半盏茶的时间后,忽然殿外灯火通明,一阵嘈乱。
从睡梦中惊醒的贾公公此时顾不得穿好衣服,他直接赤着脚从门外闯了进来:“皇上,皇上!”
老皇帝被贾公公给喊醒,一边揉着睡意朦胧的老眼,一边不悦的撩起床幔,恼声道:“小贾,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贾公公老脸惨白,他指着门外,哆哆嗦嗦道:“皇上……八皇子他……造反了!”
“造……造反?”老皇帝的头脑此时还不清醒,他坐了起来,寻思了一下,这才想明白过来,怒色道:“你再给朕说一遍,八皇子他怎么了?!”
“八皇子带着人包围了整个宫殿。”贾公公的话刚说完,大逆不道的八皇子便将那半掩的门直接给一脚踹开了。
冷冷的夜风迎面袭来,吹开了那轻飘飘的床幔。
老皇帝身上的睡意松松垮垮的敞开着,胸前还有玫妃的两道抓痕。
玫妃也醒了,她瑟瑟发抖的躲在老皇帝身后,柔柔弱弱道:“皇上,臣妾怕。”
老皇帝拍了拍玫妃的手,犀利的老眼直直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八皇子,冷声道:“小八,你想要干什么?!”
八皇子平日里都是一袭红衣,再配上那干净纯良的笑容,像极了一团能温暖人心的火焰。
而今夜,八皇子竟一改常态,穿了一件黑袍子。
若是不看那五官,只觉得又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亓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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