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灏前天晚上中了毒,第二天便派人往宫里送了个信说自己不舒服,之后的两天他便在家休养。
这两天,残留在体内的毒素让他浑身上下无力,而且精神很是不济,所以卧在床上,他也没有出过书房。
顾瑾璃不用去宫里,也不用去太傅府,所以她在爱月和荷香的劝慰下,终于鼓起勇气,收拾好心情,主动带着煲的汤到了书房门口,然而却被受了亓灏吩咐的杜江给拦下了。
还是之前的理由,亓灏忙于处理朝事,不方便见任何人。
顾瑾璃吃了闭门羹,本就不痛快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忍着落下的眼泪,她对杜江勉强笑了笑,快速的带着爱月离开了。
强颜欢笑之下,是她的狼狈,以及又多了一道伤疤的心。
爱月瞧出了顾瑾璃情绪的低落,跟在后面小声安慰道:“主子,您别难过,王爷最近可能真的很忙。”
顾瑾璃咬着唇,闷声道:“可能吧。”
爱月挠了挠后脑勺,纠结道:“主子,虽然奴婢没有喜欢的人,但书上说了,两个人之间要是有了矛盾,最好尽快说清楚了,要不然时间长了真的会伤感情。”
“现在不是我不愿意与他解开心结,而是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我还能怎么办?”顾瑾璃自嘲一笑,幽幽道:“总不能让我死缠烂打吧?我做不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瑾璃,爱月只好闭了嘴。
因为她害怕,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又惹得顾瑾璃不高兴了怎么办?
主仆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继续往芙蕖院方向走去。
刚才顾瑾璃和杜江在门口的对话,亓灏在房内听到了。
待秦峰喂完了最后一口药后,他摆摆手,别过脸示意秦峰退下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了亓灏一个人的时候,他略微凹进去的眼睛中划过一抹暗光。
将贴在胸口的玉佩拿了出来,他贴在脸上,假意自己贴的是顾瑾璃。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
书房离着芙蕖院的距离,不过是两条小路。
可是,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似的。
不能拥抱,不能接吻,连说话也成了奢侈。
这些他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但是,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得承担起后果来。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
不想进宫,不想面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亓灏便一直在府中待到了十月初五那日。
要不是一大清早老皇帝让贾公公过来传他入宫,想必他还不会出书房门。
在床休养的这五日,亓灏可以下床了,脸色也稍微好看了点。
不过,却不能随意动用内力。
进了宫后,亓灏发现不仅尹素婉在场,就连皇后和太后也在。
尹素婉垂着眼睛,捏着衣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副受了委屈又强力隐忍的模样。
太后板着脸,脸色不太好看。
皇后仍旧是那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的表情。
不过,她嘴角带着笑,似乎接下来要看好戏。
直觉告诉亓灏,今日老皇帝召他前来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微微行了个礼,他等着老皇帝发话。
老皇帝冷哼道:“你可知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亓灏沉声道:“儿臣不知。”
虽然嘴上说着不知,可他的脑子却在快速的飞转着。
既然尹素婉也在场,难道是跟她有关?
莫非……老皇帝还想让自己将她接回宁王府?
“老四,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朕替你说??”老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仍旧威严无比,一点也看不出之前中毒的痕迹来。
在亓灏进宫之前,他已经从太后的口中大体了解到亓灏和尹素婉之间发生过了什么事情,故而才敢大声呵斥。
亓灏这反应,看在老皇帝眼里无疑是在装傻。
太后紧接着道:“灏儿,哀家可以提醒你一下,九月初五那晚上,你对婉儿丫头都做了什么?”
不得不说,太后这提示,可谓是非常的明显了。
但凡亓灏做过,便一定会记得。
虽然当时跟尹素婉做的人不是亓灏,是云国使者,但亓灏也断然不会忘记。
心下了然,亓灏抬了抬下巴,看着尹素婉,冷声道:“父皇,太后,若是儿臣没记错的话,九月初五那晚上是欢送紫桑公主和云国使臣的晚宴,儿臣喝多了,被杜江扶回了相府。”
“儿臣怎么可能对她做过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太后一听,沉不住气了,转头对尹素婉道:“婉儿丫头,你自己说。”
尹素婉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她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头低得更厉害了。
“好,婉儿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说,那哀家替她说!”太后眯着眼睛,犀利的眸光看向亓灏,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道:“婉儿丫头有身孕了。”
“嗯?”亓灏眉头轻蹙,随即挑眉道:“太后的意思是说,孩子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能有谁的!”太后瞧着亓灏这副不相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晚上的确喝多了,可你却在中途离席期间,醉酒得厉害,做下了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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