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扔下郁娇飞快跑走,向锦夫人请示去了。
郁娇摸摸抽疼的脖子处,勾唇冷笑,她弹弹袖子,也离开了这里,往锦夫人的正屋走来。
锦夫人刚才听了高嬷嬷和黄妈妈的汇报,气得狠狠地骂了两人,但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也无用。
好在郁娇又不得老夫人喜欢了,郁文才又一直嫌弃着她,脖子处伤着了,没人会同情郁娇。
那是她自找的!
“明知学不好会挨罚,为何不好好学?”锦夫人不安慰她,反而埋怨她,“好了,既然伤着了,就先歇息一下午吧,明早再说。”锦夫人淡淡看了下郁娇,说道。
丝毫不提仆人犯的错。
郁娇只应了声“是”,没说什么。
她说了又怎样?锦夫人会罚那两个婆子吗?而她身边无人也无权,她也罚不了。
不过,锦夫人不管,自有人会来管。
她看了看天,中午了,郁文才的画,画好了吧?
郁娇走出了正屋,唤着柳叶。
坐在廊檐下的柳叶,朝她飞快走来,见她脖子上多了一条伤痕,吸了口凉气,低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然后,她看了眼锦夫人的正屋,一脸的怒火,“是锦夫人吗?”她小声地问道。
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有三寸多长呢,从腮帮子处一直延伸到脖子下方。看着,触目惊心。
郁娇未说话,一直走出了思华园,她才冷冷笑了一声。
“这是苦肉记,别担心,有人会替我罚她们。”郁娇伸手摸摸脖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伤到脖子这儿呢?万一留下疤痕好不了怎么办?”柳叶一脸忧心。
“如果用一条疤痕,换我们永远的安宁,我倒觉得值得。”郁娇冷冷一笑,“今天我吃的苦,他日,我会一一还过去。”
她不能被锦夫人一直这么困在郁府里,她要走出去,继续查林家的事。
……
太师府。
郁府的管事厨娘,用一壶自酿的酒,买通一个看后门的小仆,求他传话给李馨。
李馨得知郁娇送她灰宝,很是讶然。
她来到后门处,厨娘将篮子里的灰宝递给她,“李小姐,这是我们四小姐送给李小姐的,说李小姐见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馨眨眨眼,她明白才怪呢,不过,她喜欢这只小兽。
“小东西,我来抱抱你。”李馨将灰宝抱在怀里,笑着捏捏灰宝的耳朵。
灰宝朝她举起爪子,“美人,有信。”
李馨听不懂它吱唔着什么,不过,她看到了它爪子里抓着的字条。
“这是什么?”她取了下来。
信是用叶子汁写的字,淡淡的绿色,依稀可见几个娟秀的字。
看着看着,李馨眯了眯眼,郁娇这是神算吗?
她怎么知道,爷爷在发愁画作颜料的事?
“我知道了,多谢你家小姐提醒。”李馨将灰宝又送还给厨娘,接着,她从荷包里摸了一块碎银子递给厨娘,“劳烦嬷嬷给你们小姐带个话,改日,我请她出来玩。”
二两银子!李大小姐可真大方。
收到赏银,厨娘欢喜得眉开眼笑,“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李馨进了府里,往李太师的书房走来。
头发半白,身材圆滚滚的李太师,如弥勒佛一般坐在书桌前,眯眼沉思。
他面前的桌上,铺着一幅画了一半的山水画。
一个十八九岁的墨衫少年,站在桌边欣赏着这幅画,他摇着画有金丝牡丹的墨色折扇,浅浅含笑。
“太师是怕输给了郁丞相?才这般愁眉苦脸?”楚誉扬眉微笑。
“誉亲王是来看老夫笑话的?”李太师瞥了一眼楚誉,有些不满地说道,“老夫可是站在王爷这一边的人,王爷也忍心看笑话?”
“怎么会?本王来,是给太师献计的。”楚誉盯着画作,“这山石的颜色,不能用普通的灰白颜料。有一种颜料……”
“爷爷!”李馨走进书房。
李太师横了她一眼,“誉亲王在此,你怎么大呼小叫的?还不快给王爷行礼?”
李馨调皮一笑,走到楚誉的面前,福了一福,“誉亲王。”
楚誉却皱了皱眉。
李馨失笑,忙后退两步,“王爷。”
“不必多礼。”楚誉神色淡淡,然后,走到一旁又看画去了。
李馨也不计较,一笑置之。因为,楚誉见到女子,一直都是退避三舍,如遇瘟神,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楚誉刚才的话,未说完,就被李馨打断了,李太师便问楚誉,“王爷刚才说,让老夫用何颜料?”
“蚌壳灰。”楚誉眯起眼眸,说道。这一技巧,他还是向一人偷学的。
他不希望郁文才赢,所以,他才特意来了太师府。
李太师讶然,这东西能做颜料?“蚌壳灰?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寻来?皇上定的时间,可只有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要是在傍晚时分还没有画好这幅画,老夫就要输给郁文才了。”
要是输给郁文才,李太师觉得,他都没有必要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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