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芦生吓了一大跳。
谁呀?好厉害的射击手法!
谁谁谁?
“出来,再不出来,当心我婆子的树枝,扎瞎你的双眼!小小少年不学好,竟然摸到女子的住处来!”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在树侧的墙头上,冷冷说道。
她用的是蚊音,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听得到,一般的普通人,只听到一声嗡嗡声。
芦生吓了一大跳,他根本不是登徒子啊!
哪来的老妇人,胡说八道?
嗖——
他发愣的一会儿,第二根断树枝又射到了。
力道比刚才的要强。
吓得芦生不得不从树里跳出来,身子一翻,跳到翠玉轩外面去了。
他是来偷偷看郁娇的,他不想因为跟这婆子打斗,从而惊动了翠玉轩的人,而叫郁娇真的误会他,说他是贼子。
跳到外面之后,芦生拔腿就跑。
他的武功不如楚誉,也不如赤影几个护卫,但他的轻功绝佳,楚誉勉强和他持平,赤焰几个追上三天,也不一定会追得上他。
看到一团影子,飞快地从眼前飘过,辛妈妈惊讶得一愣,这少年的轻功,好厉害!
这是什么人?
得亏被她发现了,要不然,郁娇的名声就毁了。
“你站住,你还跑?”辛妈妈咬牙切齿,奋力地追了上去。
待她追到那个混小子,一定不会轻饶。
芦生被辛妈妈追得满府乱跑。
眼看就要追上了,而且,他发现这个老妇人一脸的怒火腾腾。
芦生心中直犯嘀咕,这是什么人呀,轻功好厉害。
他脚步一收,转身看着辛妈妈,“我不跑了还不行吗?别追了,我又不是坏人,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么?”
芦生停下后,辛妈妈很快就追到了他的面前。
她伸手去擒拿芦生,但芦生的动作很快,身子一闪让开了。
“喂,你这个老妈妈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我是郁娇的义兄!我晚上去找她,是想看看她住的地方危险不危险,需不需要我做个暗卫保护她。”芦生没好气地甩袖说道。
芦生站的位置,是在郁府的后门外。
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灯笼,灯笼光照在芦生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芦生稚气未脱,清秀俊俏的脸。
这是个,漂亮得连楚誉也不免多看几眼的少年。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角微微向上扬起,眸光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嘴唇抿来抿去的,显然,他心中正打着什么主意。
他的眉毛不浓不淡,整副五观看着,像一副画一般,有着女孩子般的精致,却又并不女气,是介于女子与男子中间的那种容貌,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辛妈妈看清了他的脸,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不,是惊讶得连呼吸也停住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他像郁娇。
不,确切的说,是像长宁郡主的父亲平南王年轻时的样子。
平南王夫妇刚生下长宁郡主时,她还是个毛丫头。她第一次见到那么美的男子,让她从此心生崇拜,甘愿守护着他的女儿。
“你……”辛妈妈张了张口,发现,竟不知怎么问他。
芦生眨眨眼,看着辛妈妈心中暗道,咦,稀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这个老妇看着他的样子,怎么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长得很好看啊,并不丑呀?
芦生怕这老妇人清醒过来,发起大火,会找他麻烦,马上后退一步。
他袖子一甩,哼哼一声,“我不是坏人啊,你别追我了,告辞!”
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夜色里,不见了。
辛妈妈回过神来,再去寻芦生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只有对面一株大树的叶子,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
一切,仿佛只是个幻觉,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可是,不对呀?
辛妈妈抬起手,发现,她抓芦生时,虽然没有抓到他,但是,却扯下了他衣衫上的一个玉环。
月色下,铜钱大小的白玉环,泛着浅浅的光泽,这是枚价值昂贵的玉环。
这孩子生活在有钱人家?
可为什么穿得这么普通呢?
“我怎么这么糊涂呀!”辛妈妈急得跺了下脚,“我发什么呆呀,为什么不抓着他,问个清楚明白呢?”
这下可好,人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
人海茫茫,她要怎么找到那少年?
十四五岁的样子,年纪刚刚好呀!
辛妈妈站在当地,急得跺了下脚。
正当她急得不知怎么才好时,心头忽然一亮。
刚才,那少年说,他是郁娇的义兄!
那么说,郁娇一定知道他是谁!
辛妈妈想到这里,片刻都没有耽搁,转身往郁府的正门口而去。
今天府里出了点事,郁娇虽然安然无恙了,却又被太妃叫进宫里去了。
好在有楚誉相随,但愿不会被太妃为难。
辛妈妈站的府门外,翘首而望。
夜已深,长街寂静,一直听不到马车声音前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皇宫方向的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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