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的目光,淡淡地转到了郁人杰的身上,他不可能解释得清楚,因为,是她叫王一偷的,然后呢,故意将郁人杰的某件信物,“掉”在了二夫人的屋子里。
郁人杰手脚不干净爱偷东西的毛病,整个郁氏,谁人不知?
再加上二房的人跟长房的人一直不和,不闹过来才怪。
二房的人可不是善茬,加上郁人杰偷了翠玉轩的物件,两罪并在一起,郁人杰的罪,逃都逃不掉。
郁老夫人回头对郁娇说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关于你园中的事情,我会跟你父亲商议着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郁娇朝郁老夫人福了一福,说道,“其实呢,只要二哥哥说,下回不这么做了,我也不计较,必竟东西并没有丢。不过,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的,而是林家景家和王爷的。他们要是知道了……”
她故意说着半截话,将眼帘垂下去。
郁老夫人怕的便是这个。
她气息沉了沉,“我知道了。”然后,又狠狠瞪一眼郁人杰,“还不快走?去聚福堂去见你老子?”
郁人杰被吼得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的,袖子一甩,灰溜溜跑走了。
郁老夫人又对自己的嬷嬷说道,“钱婶留下吧,帮着霜月整理下翠玉轩,我去聚福堂看看。”
此时,大夫还在写方子,翠玉轩的人中了药,昏死一片,只有一个霜月在,的确是忙不过来。
“是,老夫人。”钱婶答应着。
郁老夫人抿了抿唇,沉着脸,将手伸向金锭,“走吧,去聚福堂。”
郁娇走上前,扶着郁老夫人的另一只手,说道,“孙女儿也想过去看看。”
“你不必去了,女儿家的早些睡吧。”
“二房的人势利,长房的人少了,他们是必不会怕的,我还是去吧。即便是说不上话,坐在那儿也能涨涨自家威风。”郁娇说道。
她怎么可能帮郁人杰?
她是去看,郁人杰的下场的。
郁文才自私,想将长宁的财产全都留给自己的儿子,她偏要一个子儿也不给!
郁老夫人想了想,觉得郁娇说得很有道理。
如今长房里,大孙子已死,二孙女儿毁容了被赶到家庙去了,三孙女被昭阳害得毁容了没法见人,五孙女是庶女,年纪又小,上不得台面,二孙子是个混球,算来算去,就数四孙女郁娇能给长房长脸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早知郁娇有本事,当初,就不该听儿子的话,将郁娇赶到丰台县去,不然啊,这会儿更加能给郁府带来荣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郁娇马上就是誉亲王妃了,已经是无上的容耀了。
比起二孙子强多了。
要是今天的事情,她不站郁娇这一边的话,万一郁娇嫁人了不帮郁府了,或是跟郁府结了怨了,郁府的将来,只怕日子难过。
郁老夫人想到这里,只要郁娇不要二孙子的性命,罚就罚一下吧。
“也好,我知你心中装着长房,不让你去,你心中定然是放不下的,那就一起去吧。”郁老夫人朝郁娇点了点头。
郁娇去了,也能镇一镇二房那群不知天高厚地人。
“是,老夫人。”郁娇回道。
她对霜月吩咐了几句后,只带着灰宝,跟着郁老夫人往前院的聚福堂而来。
……
郁府的聚福堂,是郁府的正堂,是专门会见一等重要客人,和府里议大事的地方。
今晚,虽然二更天已经过半了,但是厅堂里头,却是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站着的仆人,坐着主子,挤了一屋子,只为候着郁老夫人和郁人杰前来。
郁人杰被郁老夫人催促着,连衣衫也来不及换了,忍着身上被婆子们踢打过的疼通,匆匆赶往聚福堂。
离着聚福堂还有几十步远,就见那台阶处站着不少仆人,一个个静若寒蝉,没人吱声。
他没敢往前走,而是将自己藏在门前的一株树后,探着头往厅堂里瞧去,发现自家老爹坐在上首,一脸冷峻,二房的人坐在客座上,一脸怒火。
而且,厅堂里安静得很,显得气氛十分的肃然。
他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想进去,只想溜走。
这时,站在廊檐下的仆人,不知是谁粗着嗓子喊了一声,“二少爷来了?二少爷,老爷和二房的老爷夫人公子,候着二少爷多时了呢!”
另有一人说道,“二少爷别藏了,小人们都看见你了。”
说话的二人,正是王一王二,反正天黑,两人装成仆人混在一群仆人中间,谁知是谁?
再说了,站在这儿的,不仅有长房的人,还有二房的人。
长房的仆人以为他们是二房的,二房的仆人以为他们是长房。
谁也没有过问他们。
两人一人一句,惊动了屋中的人。
郁二老爷看向门外,冷哼一声,“哼,做了坏事,还不敢进来认错?”
一个十六七岁,瘦高个儿的少年公子,从屋中大步走了出来,蓝衣长衫,一脸冷俊,他背着手,望着暗处,“二哥哥若是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就进屋跟我们说一说,藏着躲着,这是畏罪潜逃么?”
这位蓝衫公子,是二房的儿子,只比郁人杰小两岁,却比郁人杰有出息,不到十七岁的年纪,已经跟着郁二老爷跑遍齐国,学了五年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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