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夫人心疼啊,上前一把抱住郁文才,“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打死了。”她回头冷冷望着二房的人,“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真想让我们长房里,断子绝孙么?”
“哟,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怎样的恶人似的。”郁二夫人冷冷一笑,“我们呢,只要今后永不不丢财物,怎么着都行。”
郁老夫人说道,“我保证,会严加管教他,不再让他到二房去,不再偷拿东西。”
“大伯母保证有何用?”郁二老爷冷笑,“这京城中,谁不知他的手脚不干净,郁府的人,哪个小厮哪个仆人,不清楚他有偷东西的习惯?”
“……”
“他偷了多少回了?从小到大,没有一千回,也有三五百回了吧?哪一次不是自己下保证说,再次不犯?可哪一次不是过不了一两个月,又偷了起来?”
“……”
“他小时候,喜欢偷些吃的,偷些戒指小钗子之类的小物件,现在倒好,一二万的东西,说拿就拿!我们不信任你,大伯母,你的保证没有用!”
郁文才的手里,仍是高举着鞭子,冷冷说道,“二弟的意思是,仍要我现在打死人杰?”
郁二老爷轻哼,“大哥,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啊,我说请便。你要是舍不得打,又能保证我们二房的财物不被偷的话,我倒有个主意……”
“你们想怎样?”郁老夫人冷冷问道。
她心中清楚得很,今天不将二房的人安抚好了,他们一定会撺掇着郁娇,联合二房一起,将孙儿郁人杰告到顺天府去。
郁二老爷说道,“你们大房,在丰台县不是有别庄吗?叫他去那儿住着,别来京城惹事了。我们二房啊,经不起折腾!”
“……”
“娇娇马上要大婚了,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我们二房倒是受不到什么牵连,你们大房里,只怕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娇娇的脸上,也会无光。”
“……”
“人们会笑她,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哥哥。郁府的人将来去誉亲王府做客,誉亲王想必也不会让郁府的人进去了,他怕丢东西。”
惹得郁娇生气,惹得楚誉发火,这可是重点。
郁老夫人马上看向郁文才。
母子二人的眼神交流了片刻,双双同意了郁二老爷的要求。
送走郁人杰,也比打死或是送到顺天府里坐牢强。
长房只有这一个孙儿了,郁老夫人和郁文才都不想让郁人杰死。
“来旺,将二少爷带下去,派人仔细地看着他,明早辰时送他去丰台县的别庄!吩咐朱娘子好好看着他,没有老夫的准许,不得回京。”郁文才放下手,收了家法鞭子,沉声说道。
过个三五个月,等二房的人火气消了,而那时,郁娇也嫁出去了,他再接回小儿子不迟。
郁文才心中如是想着。
“是,老爷。”郁来旺叫过两个小厮,将郁人杰拖了出去。
郁人杰也没有反抗,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家老爹这是在变相的保护他。
他要是继续留在京城的家里,郁老三这个混蛋,一定不会放过他!
二房的人,伙同双贵陷害他,他今天是哑巴吃黄连了,他日他重新回京城,一定不会放过二房的人。
郁人杰被带走时,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眼睛里闪着不甘心的光芒。
郁娇看在眼里,心中冷冷一笑,只怕,这是郁人杰在郁府住的最后一晚了。
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来,因为,郁家别庄的朱娘子,是长宁的人。
郁人杰受到了处罚,二房的人也见好就收了。
这可是长房唯一的儿子了,郁二老爷虽然大着嗓门,要郁文才重重处罚郁人杰,可并不敢要了郁人杰的命。
郁人杰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以郁文才睚龇必报的性子,一定会给二房的人小鞋穿。
犯事的人都带走了,加上天色已晚了,大家便各自散去。
二房的人已经先走了。
郁娇朝郁文才和郁老夫人一礼,也在金锭的陪同下,回了翠玉轩。
此时,霜月和钱婶已经在煎药了。
霜月见郁娇回来了,马上拉着郁娇走到一社,小声问着情况。
“小姐,郁二少被打死了没有?”
“没有。”郁娇摇摇头。
霜月一愣,“没打死?太便宜他了,二房的人不给力呀!”
郁娇却说道,“他只是偷窃,是不可能被打死的,再说了,二房的人要是因为这件事,逼着长房处死了唯一的儿子,郁文才将来会报仇的,二房的人有忌惮呢。”
“便宜郁二少了。”霜月冷嗤。
郁娇却冷笑,“不,他会过得生不如死!我十四岁之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也该叫他偿一偿!你写封信给朱娘子,叮嘱她,务必好好地照看好郁二少爷。”
霜月听懂了郁娇的话外之音,笑得眉眼弯弯,“是,奴婢马上去写信!明早派信鸽送出去!”
……
随着夜变深沉,翠玉轩和喧闹的郁府前院,渐渐地平静下来。
主子仆人各自去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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