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地的碎瓷片,王贵海叹了口气,“皇上,您又跟皇后娘娘呕气了?何苦呢?”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刚才那一声砸碗的声音,惊得他头皮都麻了。
正德帝冷笑,“朕看不惯她那个嚣张样!”
王贵海劝道,“皇后娘娘的脾气,二十五年,年年如此,您不是见多了吗?”怎么还气?
李皇后这么做,是故意在跟正德帝做对。
当年,正德帝派出暗卫,将李皇后的未婚夫路子恒扔下大江,二十五年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寻到,李皇后心中如何不气?
王贵海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却不敢说正德帝。
正德帝一辈子都在抢别人的女人,将来,一定会惹出大事,可作为一个内侍监,王贵海能说什么?
劝了也不会听。
正德帝沉了下气息,道,“今天的宫宴取消,改为明天。宴请人员的名单,你记一下!”
“是……”
……
玉衡的鎏园。
玉衡没有让任何人进正屋,若大的几间屋子,全都门窗紧闭。
因为,长宁正在他的卧房里睡觉。
他的护卫和长随,深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没有得到吩咐,不得擅自闯入。
但又怕他忽然吩咐下来事情,于是呢,长随天佑就守在正屋的廊檐下。
一侧是他,一则,是楚誉。
两人一直守到了三更天过半。
估摸着屋里的二人已经睡下了,楚誉这才站起身来,悠闲地弹了下袖子,往府门方向走去。
一直陪着他的天佑,慌忙跟上,“誉亲王,您要回去了啊。”
楚誉点头,“看来,衡王殿下今天是没有空见我了,我改日再来吧。哦,对了,你也不要去打搅他。今天晚上他没有去赴宴,明天的宴席,可是推不掉的,休息不好,精神就不好,拖着困乏的身子进宫,当心惹人耻笑。”
天佑感激地说道,“是,多谢誉亲王提醒。小人记下了,小人绝对不会去打搅殿下。他不出来,小人不会进去的。”
楚誉勾唇一笑,走出鎏园,坐了马车,直奔郁府而去。
他要向郁娇汇报,长宁和玉衡的消息。
玉衡的长随天佑,果真没有去打搅玉衡,老实地守在正屋门外的廊檐下。
……
屋中。
长宁睡到后半夜,忽然醒了。
自从嫁给郁文才起,她就时时担心,正德帝会忽然闯入她的卧房去对她非礼,所以,她养成了睡觉也警觉的习惯。
醒来后,长宁又忽然发觉,身上的被子,不是她平时用的。
气味不对。
她伸手摸摸,床比她平时用的要大。
这是哪儿?
因为天还黑着,屋里没有点灯,帐子内,一片昏暗,她看不出是哪儿。
长宁推被坐起身来,又发觉,整个人如骑了一天马的感觉,哪哪哪都酸痛。
特别是腰,直都直不起来了。
骑马?
骑——
她似乎,昨天,将玉衡给……
长宁老脸一红,想起身上为什么这么酸痛了,也想起,她睡到哪儿了。
她睡在玉衡的床上。
而且,她光着身子罩着玉衡宽大的晨衣在睡!
晨衣里头,没有亵衣也没有亵裤。
晨衣摩擦着她的肌肤,感觉十分的诡异。
长宁心头乱跳。
因为帐内光线暗,什么也看不清,床又大,长宁一把掀开被子,满床摸着,就怕玉衡也睡在床上。
对她再来个趁人之危!
她已经不是处子,他如果暗中非礼她一次,她会浑然不觉。
长宁在床上摸来摸去,踩得床板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屋中凉榻上的玉衡。
玉衡眉尖微皱,下了榻,踩着便鞋往床这边走来。
他撩起帐子,温声问道,“苏苏,你大晚上的不睡,在做什么?”
长宁身子一呆,玉衡在帐子外面?
那就好,那就好,长宁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敢跟她同床而睡,她就掐死他!
不,是掐断他的棍子!
“我睡不好。”长宁盘腿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你床上不干净,有东西嗝着我的腰了,我在整理床。”
玉衡道,“想必是仆人没有整理干净。明天我狠狠教训他们。”又道,“嗝疼了吗?快给我看看。”
说着,他点燃了烛火,坐到了床沿上,关切地看着长宁。
长宁一怔,这是找借口非礼?
妄想!
“不必了,我的女仆阿辛懂医,我回去后,叫她看看。”长宁淡淡说道。
“那也好。”玉衡没有勉强,站起身来,“时辰还早,正屋外又一直守着人,你也出不去,再睡会儿吧。”
说着,替长宁放下了帐子。
长宁松了口气,倒床接着睡。
她太累了。
哪知,她是盘坐着直接往床上倒去的,动作太猛,加上她白天劳累过度,腰本身已经扭伤了,这会儿一用力,更是雪上加霜。
只听咔嚓一声。
长宁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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