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说往东,你不得往西。”
“是。”
“她说揍谁,你要立刻冲上前去,不得犹豫。”
“是!”
“面对两位小主子,你不准摔脸色!就像面对本王一样。”
“是!”
“有谁欺负他们母女三人,你要狠狠地挥拳出击!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出事了有本王担着!”
“是!”
“将这几条命令,马上传下去,让衡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立刻执行起来!”
“明白!”
“现在,去静园。”玉衡整了整衣领,率先走下马车去了。
天佑这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气,更偷偷抹了把汗。
原来,玉衡将衡王府库房的财物全部带来齐国,去送贺喜礼,是因为,郁娇是玉衡的女儿啊!
老爹给女儿备嫁妆,当然是倾府而嫁了。
。
天佑带着玉衡,悄悄来到静园。
送册子回来的王一,和其他几个王家兄弟,发现玉衡又来了,马上放了行,让他进了静园。
因为郁娇刚才来吩咐过了,如果发现衡王来了,不得拦着。
天佑没有跟上前,而是坐在园内大门口的树阴下,熟络地跟王家兄弟们,聊起天来。
静园中,房屋少,花草树木多,挡着头顶渐渐火热的太阳,洒一地阴凉。
有一条林间小路,从园子的大门口,一路往主屋方向延伸而去。
玉衡静了静心神,沿着小路,走向主屋。
长宁一定在生气,他得马上跟她道歉。
不管她听不听,他还是要道歉。
因为心中装着事情,长长的小路,不知不觉间,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一排外表简朴的房舍,横在眼前。
辛妈妈拿着抹布,正在擦洗廊檐柱子。
台阶旁的一株桂树下,蹲着一只不知是猫儿,还是猴子的小不点动物,正在打盹。
几只蝴蝶在花枝飞舞着,四处静悄悄的,显得这处庭院,格外的清幽。
长宁,就在这里住了二十五年?最后,大门紧闭的,又将自己关了七年?
“殿……殿下?衡王殿下?”辛妈妈吃了一惊,玉衡怎么来了?她飞快扔了抹布,在围裙上擦了手,朝玉衡大步走来,“殿下,郡主和小姐在屋里说着话呢,殿下稍等,老奴这就去通报。”
辛妈妈激动不已,转身就走。
玉衡忙说道,“不必了,我进去看她们。”
“啊?”辛妈妈一愣,玉衡已走上了台阶,走进正屋里去了。
辛妈妈茫然着,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端茶?端果子点心?
长宁会给玉衡吃喝吗?
长宁只会要她帮着打一顿玉衡。
打一顿?
唉哟,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女儿马上要嫁人了,还打什么架?
辛妈妈飞快朝厨房跑去,她得将那把被长宁磨得吹发即断的菜刀藏起来。
要打让他们近身搏击,不能动刀子。
卧房中,郁娇正在起草休书,长宁坐在一旁看着。
“娇娇的字……”长宁看着郁娇的字,一脸惊讶。
女儿六岁被送到丰台县乡下,因为身子弱,小病不断,朱家娘子给她写信说,最好是放养,不能精养,也不宜动神思。
所以,她没有让朱家娘子教女儿习字学习。
可郁娇的字,怎么写得这么的老练?笔锋犀利?
“娘。”郁娇停了运笔,看着长宁微笑道,“说起这个字,女儿有个秘密要跟娘说。”
长宁的女儿,真正的郁四小姐,是个不通文墨的软弱小姑娘,而此时,这小姑娘的身体里,是林婉音的魂魄。
林婉音自小习文,她身上的一些无法解释的事,迟早会被长宁发现,从而起疑心。
还不如,早些跟长宁说。
“什么秘密?”长宁微笑着,随口问道,“难不成,你有神仙帮忙?”
“不是神仙,却也十分的诡异。”郁娇说道,“女儿在回京前的一天晚上,忽然做了个梦,梦见了林家大小姐。”
“你梦见了婉音?”长宁吃了一惊,“那孩子不是……”
“是呀,女儿也奇怪呢,从来没有见过她,怎么就忽然梦见她了?她跟女儿说,只要帮她洗去冤屈,就将自己所学所会的,悉数教与女儿。”
“……”
“女儿当时同情她的遭遇,就同意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果然会写字了。”郁娇用当初骗楚誉的法子,接着骗长宁。
郁四小姐不知去向,成全了她,她要将长宁当成自己的生母。
依然是母女,就不应该有太多秘密,除了重生一事,她什么都可以跟长宁说。
“原来是这样……”长宁抿唇,沉思了一会儿,“其实,你跟婉音,说来还有些渊源。”
郁娇一怔,“什么渊源?”
林婉音重生在郁娇的身上,真不是偶然?
长宁在内心斟酌着话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娘年轻时,跟她的生母景氏,关系十分的要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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