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太监走到书房的门口时,又被正德帝跟前宠着的小太监六福,给挡了回来。
“皇上说了,除了丞相,其他人都见。你就跟丞相大人说,就说皇上正忙着呢!”六福轻哼一声说道。
大太监便又回到了台阶下,“丞相大人,皇上还在忙着呢,暂时不见人。”
“好好,老臣再等等。”郁文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只得再等着。
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好在长宁还没有进宫来,而是他先进宫来了,他一定要来个先告状为强!
。
其实,正德帝是有意不召见郁文才的。
他正在召见太子李太师一行人,他们在商议郁文才的事情。
就在今天一早,玉衡带着他的护卫天佑去找郁文才麻烦时,意外地得到了一本册子。
册子上,详细地记录了郁文才收受贿赂的来往明细。
玉衡命天佑将册子给了长宁,长宁则命王一送到楚誉那儿去了。
楚誉和太子的关系极好。
楚誉要忙着迎接长宁和郁娇进宫来赴宴,没有时间到正德帝的面前揭发郁文才,便将册子,给了太子。
再说了,即便是楚誉来找正德帝告郁文才,正德帝也不会理会他。
但太子不同了。
那是正德帝的儿子,正德帝再怎么不喜欢,凡事,还是会顾及着太子的几分面子的。
而且太子来的时候呢,将李太师,还有几位御使大夫们,还有瑞王一并叫来了。
这几位都是本份忠厚之人,为官清廉,最是看不得贪污受贿这种歪邪之风。
尤其是李太师,那更是厌恶了郁文才二十五年。
“老臣还是那个意思,这等人,不配为百官之首的丞相!”李太师冷冷一笑,“他要是继续在朝为官,那会带坏一朝的风气!好么,一个个地贪赃枉法,肥了自己,瘦了皇上!”
瑞王也说道,“本王还一直纳闷,为什么今年的夏收并没有减产,户部税银却减少了,原来啊,是有人中饱私囊呢,哼!”
“还是上下串通一气地拿!要不是出现这本册子,谁会知道这其中有漏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臣,冷冷说道。
太子眸光微闪,说道,“父皇,丞相一直候在御书房前呢,要不要传他进来说话?这其中的细节,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
“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从年轻那会儿开始,就是个爱财的人!要不然,为什么会娶富有的长宁?”李太师冷冷一笑,“将户部的那几个书记官,全都抓起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问他一人没有用,要全部一起问!”
断了腿的正德帝,半靠在椅上,眯着眼,听着几个臣子,商议来商议去。
其实,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正如李太师所说的,全抓起来,分别审一审,就会全部招了。
但是,他之所以不罚郁文才,是有原因的。
罚了郁文才,郁文才就不会让他去见长宁了。
他要想一个保住郁文才的法子。
但这帮子老学究们,一直揪住郁文才不放,叫他十分的恼火。
正僵持着时,外头有太监走进来传话,“皇上,长宁郡主,誉亲王,还有广平县君和北苍国衡王殿下求见!”
正德帝一愣,长宁?
长宁怎么来了?她没有疯?
玉衡也来了?
这几人凑在一起来,什么意思?
想到十五年前,夺走长宁身子第一次的是玉衡,想到那个美艳的,抓耳挠腮也得不到的人儿,竟同玉衡缠绵过……
缠绵过!
想到长宁不再是完璧之身。
他就只想杀了玉衡!
将玉衡跺碎跺碎跺碎——
他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喘息因难。
脸色铁青一片,心中咚咚乱跳。
失了长宁,就像自己的一件私有宝物被人毁坏夺走,还不能嚷不能去抢回来一样难受。
又想到郁娇也是玉衡的女儿,正德帝心中,更不好了。
他们一起来见他,一定是来炫耀的!
玉衡炫耀自己有娇女美妻,还有女婿!
而他呢,心宜的女人,一个个的,不是暗念着他人,就是嫁与别人。
他为什么一直是孤家寡人?
岂有此理!
该死!
全都该死!
“不见!统统不见!”正德帝伸手一拍桌子,咬牙怒道。
屋中众人,从来没有见过正德帝发这么大的火。
一个个惊得大气不敢出。
传话的六福,更是吓了一大跳,慌忙回道,“……是,皇上。”
转身飞快跑走了。
不过,六福才离开,门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皇上,有客人到,为什么不见?”李皇后的声音,缓缓说道,“拒客人不见,皇上,这很失礼!”
如今,敢跟正德帝当面叫板的,也只有李皇后。
很快,一阵佩环声响,一身绛紫色凤袍的李皇后,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长宁,并排走的是玉衡,走在最后的,是郁娇和楚誉。
屋中几位品阶低的臣子,纷纷打眼色看向李太师,询问着,他们要不要离开?
因为,当年的长宁,跟正德帝之间,很有些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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