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准,会快马加鞭赶来郁府看望郁四小姐。听说,平南王的几个远房堂兄弟们,脾气都不大好,一言不和就出拳打人,都是武夫出身嘛,脾气坏,避免不了。”
“……”
“哦,还有皇上那儿,大人打算怎么回复?平南王战功赫赫,皇上对平南王一家,可是十分的忠爱。要不然,为何会封当时只有六岁的郁四小姐为广平县君?”
说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郁文才。
铁城站在楚誉的身侧,见自家主子表演得煞有介事,他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郁丞相不被吓死,也得气死,羞愧死。
哈哈哈——
好想笑出来,快忍不住了怎么办?
果然,听楚誉说了一番话后,郁文才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看得很。
他心中的确是羞愤不已。
此时,他想到让他丢脸的是锦夫人,恨不得将锦夫人抓起来,暴打一顿。
这下可好,他堂堂一品丞相,居然让女儿住得跟狗窝一样,这脸面,算是被锦夫人丢完了。
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明天上早朝时,遇上众臣子时的情景。
以往,众臣子见了他,每回都要寒暄地问几句老夫人的情况,和两个儿子的情况,那是因为畏惧着他的身份,巴结着问安呢。
而明天呢,一定会问问他女儿郁娇的情况。
明面上问着安,而那背后,指不定在怎样笑话他呢。
若是遇上李太师,说不定还会当面的冷嘲热讽,笑话他几句。
郁娇住在丰台县还罢了,住的屋子如何了,他才懒得管,住得好与差,也影响不了他的官声。
因为丰台县离着京城有一百二十里路,京城的官员,不会无事跑向那里。而且,郁家别庄的位置很偏僻,是处农庄,外头人,一般不会进去。
可现在,郁娇住在京城里,稍稍有点儿意外,郁娇的情况就会传出去。
就比如眼前的楚誉,和顺天府尹冯霖忽然来了丞相府。
郁娇的情况还偏偏被他们看见了。
而且呢,冯霖是个长舌头,只要冯霖知道的事情,哪怕是遇上火烧眉毛的时候,也要拉着人闲话一番,他会走东窜西,说得满城尽知。
郁娇的情况,被这二人知道,郁府就算想藏,也藏不住了。
楚誉更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倘若得知长宁郡主的女儿被他这般虐待,一时心血来潮,闹到皇上那儿去,他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长宁郡主的父亲平南王,那是有战功于齐国的,就算平南王死了多年了,皇上还一直念叨着。
要是皇上得知平南王的外孙女住着这么差的地方,他一准会被皇上骂。
他现在后悔得不得了。
早知道楚誉和冯霖会来丞相府,他该叫锦夫人给郁娇收拾一处像样的园子,而不至于今天被人看了笑话。
丞相府里的园子多的很,随便找找,就能找出一间好的。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总该想个法子圆回去呀?
但郁文才一时气急了,怎么想,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郁娇这时,忽然明白了楚誉的用意,楚誉一定是撒谎说自己府里丢了东西,然后去报案,接着呢,带着一帮子人来搜查丞相府。
刚才,他说想帮她。
但是,她住的不好,穿的不好,都是郁府的家务事。就算是皇上来了,也管不到一个臣子的家里。何况,楚誉一个亲王呢?
于是,他就用了这一出搜府的计谋。
楚誉带着人来搜园子,那么,她的境况就会曝光在世人的面前。
死要面子的郁文才,家丑被人揭穿后,一定会给她换个住处。
她看出了郁文才的窘迫,便上前说道,“父亲,这里住着的一个丫头,在白天的时候病着了,女儿是来看她的。没想到,女儿才来这里,就被父亲看见了,女儿这就回自己园子里去。”
说着,她朝郁文才福了一福,又朝柳叶点了点头,“走吧,你的同乡桃枝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事,看把你急的,害得我也跟着急,还被老爷发现了,回去后,你得面壁思过一个时辰。”
柳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她问,自己回答就是了,便点了点头,“是。”
楚誉看着郁娇,眸光微缩,眼底藏了抹笑意。
郁文才经郁娇一提醒,心头豁然一亮。
郁娇说自己只是来看丫头的,又说马上会回去,也就是说,这儿不是她的住处,只是个丫头的住处,这是在给他圆慌啊。
这个不被自己待见的女儿,比其他几个儿女,真的要聪慧不止十倍,他们只会给他脸上抹黑,而郁娇,却在想法遮丑。
郁文才便顺着郁娇的台阶下,严肃说道,“知道不该四处乱跑,还不快回去睡觉?一个下人的住处,也值得你来?”
“是,父亲,女儿下回注意。”郁娇点头应道,她走到楚誉身旁时,看了他一眼,也福了一福,往园子外走去。
冯霖眨眨眼,他弄错了?这处地方,不是郁四小姐的闺房,只是个丫头的住处?
那还差不多呢。
这处破旧的小园,要真是郁四小姐的闺房,那可是惊动京城的大事啊。堂堂长宁郡主的女儿,平南王的外孙女,被郁府的人当丫头一样养着,京城里的人,一定会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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