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锭却笑了起来,“老夫人不必担心,王爷他们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呢,全都被四小姐的一句话,给挡了回去。王爷还因误会了老爷,而道歉了呢。”
“四小姐?她说了什么?”老夫人讶然,郁娇有这么聪明吗?誉亲王给丞相道歉了,那显然是没事了。
但是,她很好奇郁娇说了什么。
金锭便笑道,“四小姐说,那处宅子不是她的住处,只是一个丫头的,因为丫头白天生病了,她担心丫头,就过去看看,没想到,正巧遇上了誉亲王和顺天府的府尹带着人前来搜查贼子。”
郁老夫人长松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金锭给郁老夫人绑好抹额,又笑道,“依奴婢看,四小姐真是个机灵的人儿呢,要不是她这么说,老爷一准被誉亲王弹劾了。”
郁老夫人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的确,郁娇的这句话,说得太及时了,要是不说的话,准会出事。
又想到郁娇给她做的那碗白水虾蘸料,美味无比,郁老夫人对郁娇,又多了几分喜欢。而且,昨天晚上她还听丫头说,丞相将几个儿女都叫到跟前去问问题,只有郁娇一人回答上来了,其他人,全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一个未读书的人,比几个天天进学堂的,知晓的事情还要多,可见,郁娇天资聪慧,是个可塑之才。
也难怪,丞相要带郁娇去聚贤书院了。
她思前想后,都觉得郁娇,不是那么坏了,便将锦夫人身边高嬷嬷提醒的郁娇是灾星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
有什么比,给自己府里长脸的孙女,更让人喜欢的呢?
金锭扶着老夫人走到外间,府里的几个女孩子,也相继进了正屋。
“祖母。”郁惜月一向打扮得最得体,她当先走上前问安。
郁老夫人只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看向走在最后的郁娇。
锦夫人还没有将新衣送到郁娇的手里,因此,郁娇依旧是一身半新半旧的衣衫,虽如此,和郁惜月几人走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婀娜多姿,娇柔可人。
“郁娇,坐到祖母这儿来。”郁老夫人在桌边坐下,笑着招手叫郁娇。
惹得郁惜月几人,惊诧不已。
郁明月在心里嫉妒得不行,她还从没有被老夫人这么疼爱过呢,郁娇这是走了什么狗shi运?
郁娇点了点头,“是,老夫人。”她乖巧地走了过去,在郁老夫人的身旁坐下了。
其他几人在心中尽管都在愤愤不平,但没人敢当面抱怨,一个个坐在往日的位置上。
金锭负责给几位姑娘盛粥,走到郁娇身边时,她轻轻喊了声,“四小姐,请。”
郁娇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多谢金锭姐姐。”
然后,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了个荷包给金锭。
金锭眸光一亮,飞快接了过去,藏在袖子里。
金锭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深得老夫人的信任。
因此,郁娇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个丫头走近一些。
昨天,灰宝将一只香囊递给她,说是在老夫人的园子里捡到的。
香囊是男子式样,里头,装着两缕头发。
郁娇看到这东西时,大吃了一惊。
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东西是什么意思,这是两个有情男女的定情信物,是山盟海誓的意思。
老夫人身边,除了几个年老的婆子,便是七八个年轻未嫁的大小丫头。
婆子们年纪大,不可能戴这玩意儿,那么,东西就来自哪个丫头的身上。
丫头的身契都在主家的手里,府里不可能允许她们私相授受,抓到了,便是一死。
郁娇当时捏着香囊,是又惊又喜,这个人的东西掉到了她的手里,等于,她掌握了那个人的生死秘密。
于是,她便让灰宝继续潜进老夫人的院子里查。
灰宝跑了一圈后回来告诉她,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金锭,一整天都在惶惶不安的找着什么。
她心中明白了,东西正是金锭掉的。
她正愁找不到接近金锭的机会,眼下,就来了一个。
于是,她便将香囊上的朱红穗子,剪了一根下来,让柳叶悄悄送来给金锭。
正如她想的那样,金锭接过穗子后,吓得脸色死白,跪倒在柳叶的跟前。
柳叶将她的话带给金锭,只要金锭能在老夫人的跟前,适当的提起她,她就永远不会拿出这个香囊来,而且,不会亏待了金锭,会有好处给金锭。
所以,今天老夫人对她刮目相看,且金锭朝她眨了眨眼,她就知道,金锭,为她说话了。
于是,她便将身边仅存的一点银子中,取了五两来,给了金锭,让金锭得些小恩惠,以便将来更好的为她跑腿。
郁惜月几人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嫉妒恨得不行。
吃罢早点,丫头们将碗筷撤走后,郁老夫人又问了郁娇,关于昨晚搜查的事情,问她有没有被吓着。
郁娇微笑道,“有父亲在呢,孙女儿不怕。”
看郁娇脸上没有半丝儿后怕的样子,郁老夫人相信,郁娇是个胆大的心细的,更对她又多生了几分好感。
又看到郁娇身上的旧衣,老夫人便沉下脸来,对身旁的老嬷嬷说道,“钱婶,你现在去一趟思华园,问问锦夫人给四小姐准备的新衣准备好了没有,四小姐总是穿一身旧衣,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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