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三皇子袖子一甩,一只锋利的匕首现于手间。
老汉跟婆子一愣。
噗——
匕首当先刺进了老汉的心口。
拔出时,飞溅一地的鲜血。
郁欣月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吱声。
不知道三皇子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婆子吓得慌忙去扶老汉,老汉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死了,婆子哆嗦地扭头看向三皇子,“殿下,你为什么——”
“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闭嘴。”三皇子冷冷一笑,将那匕首,又扎进了婆子的咽喉。
噗通——
婆子倒在地上,也绝气而亡了。
郁欣月吓得腿一软,惨白着脸,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三皇子走过去,从婆子的喉咙上,取下匕首,捏着块婆子的衣角,将血渍擦干净了,将匕首插在靴子的一侧。
接着,他从袖中取了块帕子,慢悠悠地看擦着手指头,偏头瞧着郁欣月,微微一笑,“你怎么这样子?我又不会杀你!我说过,我会扶你做正妃。”
“谢……谢殿下。”郁欣月强打着精神,露了个笑脸。
“将他们扔后屋去,把这里收拾下,我们休息一下再出发。”三皇子若无其事地吩咐着郁欣月。
“……好。”郁欣月见多了他虐待女人,可这会儿是杀人,吓得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又一想,他做的是对的,杀了牛公牛婆,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了。
郁欣月虽然没有做过洒扫的粗活,但她怕三皇子也杀了她,不得不听着他的安排,奋力地将死掉的牛公牛婆,拖进了后屋。
又清扫了地板。
收拾干净后,三皇子拉着郁欣月进了侧间厢房。
他勾开她的腰带,扬唇一笑,“好好服侍本殿下……”
他的“热情”从来都不是热情,只会叫人生不如死,郁欣月哆嗦地应道,“……是。”
刚到午夜,果然如牛公牛婆说的,他们的儿子来接郁欣月和三皇子来了。
大牛给二人见了礼后,问着二人,“我爹我娘呢?”
郁欣月忙撒谎说道,“他们休息了。”又道,“他们一把年纪了,不必吵着他们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同时,也给了大牛一张银票收买他。
大牛一家三口,本身就是郁欣月母亲冷氏的仆人,面对小主子的回答,大牛没有怀疑什么。
再说了,还有赏赐呢!
趁着夜色,大牛带着二人,坐着装有夜香桶的牛车,吱嘎吱嘎地,往西城门缓缓而去。
因为,军营设在城西三十里处的山凹里。
守城的兵士们,跟大牛已经很熟悉了。
见多了他带着帮手出城。
今天,他的牛车上,坐着一对衣着寒酸的男女,而且身上发着臭味,兵士们以为,又是大牛的帮手,并没有怀疑什么,放行了。
出了城,牛车继续吱嘎而行。
不过呢,才行出二里地,刚绕过一丛树林时,三皇子又出手了。
这回杀的是大牛。
大牛只哼了一声,就从牛车上栽下去了。
牛车头,挂着盏挡风雨的琉璃小灯笼。
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牛。
郁欣月吓得动也不敢动,紧张地抓着车板。
三皇子跳下牛车,抬脚踢了下大牛,发现没反应,他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抓郁欣月的胳膊,“走,去西山军营。”
郁欣月哆嗦了下,免强露了个笑脸,“……是。”
……
这一晚,没有入睡的,除了连夜逃路的三皇子郁欣月,还有李皇后。
李皇后命兰秀赶着马车,带她出城。
她走的是北城门。
北城门外,不远处,有处枫叶林。
十里枫林,每到秋天,红似花海,一片妖娆。
现在才初秋,不晓得有没有一片叶儿变红。
她想去看看。
兰秀说,大晚上,即便有红枫,也看不到啊。
可李皇后执意要去。
兰秀无法,只好带她出城。
其实,李皇后说看红枫,那是借口,因为那里,还有路子恒的衣冠冢。
她想他了。
正德帝当权的时候,她想回趟娘家,都得他批准,还被安排着大小护卫明跟暗守着。
她想私自去哪里,根本做不到。
现在,正德帝倒下了。
楚誉马上解除了正德帝的暗卫,再没有人敢明里暗里的跟着她。
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从此,是自由的。
她自由了,但有人不在了。
老天何其残忍,连个尸首也不给她。
因为有楚誉发的特殊令牌,守城的兵差,只看了下马车里的她,什么也没有问,就放了行。
马车出了北城门,一路北行。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十里枫林。
夜风吹来,叶儿沙沙响。
偶尔听到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显得甚是凄凉。
兰秀扶着李皇后走下马车。
“夜黑,路不好走,娘娘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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