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城伸手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嘲讽地看了眼田永贵,跟着楚誉往密室外走,他心中说道,看把这田永贵美的,还真以会放了他?
楚誉查清了是怎么回事,田永贵就是个无用之人了。
再加上田永贵敢诽谤林大小姐,那下场就只有一个,被顺天府的铡刀砍脑袋。
铁城在心中鄙视着田永贵,蠢!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
楚誉离开了密室后,命铁城将马车赶往誉亲王府。
铁城慢悠悠地扬着鞭子,说道,“爷,您不打算将消息,告诉给四小姐了?”
“查得更清楚后,再告诉她。明天,你让霜月告诉她,是宫中人下的手即可。”
“是!”铁城应道。裂着一张嘴,独自发笑。他家主子查清了原因,四小姐该感谢主子吧?
马车里,楚誉靠在车壁上,右手拿着墨色金丝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左手。
目光冷沉得如幽井之水。
昭阳公主……
为何要杀林婉音呢?
难道是那一回,昭阳公主跟林婉音比试琴律,输了的缘故?
昭阳公主今年二十有八的年纪,去年夏天,和驸马在北地游玩时,忽遇山匪,路驸马为救她,被匪徒杀死。
新寡的她,被裴太妃派人接回京城居住,又见她整日愁眉苦脸的,怕她积愁在心,闷出病来,不时地举办宫宴,逗她开心。
去年中秋时,有人提议,让精通音律的昭阳公主,和多才多艺的林婉音比试琴艺。
那一次,林婉音三战三胜,让昭阳公主输得很没有面子,当场砸了琴。
会是那一次,让昭阳公主记恨上了林婉音吗?
昭阳公主如果要杀林婉音的话,的确容易下手。
因为,她是裴元志的亲表姑。
又是裴太妃的爱女,她要杀林婉音,裴家人,哪敢不听?
她想给林婉音安什么罪名,就安什么罪名,谁人敢说?
如果真是昭阳公主的话……
楚誉的目光中,渐渐地攒起了杀意。
休怪他不客气了!
……
很快到了第二天。
郁娇在前一晚被楚誉一闹,虽然失眠了一会儿,到三更天时分,方才睡下,但后来也没有再做恶梦,一觉睡到次日天亮。
她除了身子乏困些,并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柳叶早已起了床,在屏风外坐着,绣着一块手帕,听到她翻身的声音,忙丢下未绣好的帕子,走进屏风里。
床上,郁娇已推被坐起来,正伸手揉着太阳穴。
“小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柳叶走过去,伸手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小脸儿是温热的,而且,郁娇的双眼很明亮,可见,休息得还算不错。
郁娇想起昨晚,楚誉闯进来时,她高声喊了一声柳叶的名字,这丫头睡得跟猪一样,心中就来气。
又一想,柳叶不会武,哪里是楚誉的对手?生柳叶的气,未免有些不讲理,便没好气地说道,“好。”才怪呢!
她声音清丽,不见倦怠。
柳叶便笑道,“小姐睡得好,奴婢就不担心了。”又道,“倒是老夫人担心着小姐呢,派了金锭姐姐来说,今儿小姐不必前去请安了。还让厨娘端来了早点呢,是一碗燕窝粥,并几样小菜,都是小姐爱吃的。奴婢已让刘妈妈温在厨房的锅里。老夫人又让金锭带话说,小姐要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也不必去聚贤书院了,在家休息着便是了。”
郁娇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她正想找个理由,今天不去聚贤书院,想再去一次天机阁。问问田永贵,想起密信的纸张了没有。老夫人不让她去了,正和她的心意。
柳叶服侍她起床,笑道,“看来,老夫人现在真正关心起了小姐呢。昨天又是帮着请大夫,今天又是送早点,还让金锭来探视,对其他人,也没这么好吧?”
郁娇一笑,未说话。
不是真正的对她好,只是认为,她是个可用之人。
目前看起来,她比郁惜月几人,有用罢了。
柳叶帮着郁娇穿好衣,又去叠被子,郁娇走出屏风去梳头。
这时,她便听到楼下有人说起话来。
“小姐还没有醒呢,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你们过一会儿再来吧?会吵醒小姐的。”桃枝压低着声音,劝说着。
只听郁明月大着嗓门道,“她睡她的,我们只是看看她病好了没有,气色好了没有,好回老夫人的话,你这丫头拦着我们做什么?想挨嘴巴子吗?”
“不……”桃枝胆小,一听说要打她,吓得不知怎么回话。
“她们怎么来了?说什么不会吵醒,这么大的声音,跟打雷似,隔着一里路,只怕都能被吵醒。”柳叶叠好了被子,走来帮郁娇挽发,嘟囔说道。
“哪里是来看我?是看我……,有没有病得卧床不起吧。”郁娇冷冷一笑。
楼梯上的脚步声,走了上来,珠帘子一阵脆响,几个人走了过来。
郁惜月往前望去。
只见窗边的梳妆台边,端坐着一个杏衫女子,丫头已经给她挽好了双平髻,正给她整理着腰间垂下的丝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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