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拷问原婶和那个道士的郁来旺来了,站在外面廊檐下说道,“老爷,老奴已经问出来了。”
郁文才绕过四人,走了出去,“附耳过来。”
“是。”郁来旺走到郁文才的身旁,小声的说了。
“当年,也是这么回事?”郁文才的目光,冷戾得跟淬了毒的剑一般。
“是,才几板子,全都招了。”郁来旺回道。
“哼!”郁文才拂袖往屋里走,“来旺,你进来跟他们几个说!看看老夫做得对不对!”
郁来旺抬头,朝正屋里看去,只见锦夫人的几个儿女,全都跪在里头。他心中一阵长叹,心说,锦夫人这是何苦呢?
就为了害一个四小姐,非得弄得自己,不死不活的?还害得一众儿女,跟着受牵连。
他跟着郁文才进了屋里,将刚才对郁文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郁来旺的声音,并不低,里间屋里的锦夫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吓得彻底不敢哭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坐在地上。
因为,她看到郁文才的目光,毫无温度地看她看了一眼。
“你们听清了吗?老夫有没有苛待你们的母亲?”郁文才的目光,从锦夫人的身上,又移到郁惜月四人的身上,“原婶全招了,那个道士也全招了!”
四个人,全都哑了口。
“七年前,她就干过同样的事!可恨老夫没有怀疑她!现在回头想想,老太爷的死,也很值得怀疑!枕边人居然是个刽子手,你们说,要老夫如何处置?”
郁惜月吓得后背发凉,爷爷的死,跟娘有关?娘做事怎么这么粗心,怎么会留下了把柄?
这下可好,真是害死她了。往后,谁还敢跟她做朋友?谁家敢娶一个杀了公公,还险些害死婆婆的女人生的女儿?
可是,娘在不好,也是娘啊。
“父亲,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父亲,您真的狠得下心么?”郁惜月又哭道。
郁文才冷冷说道,“所以老夫不杀她,让她永远呆在这里。”他看向郁来旺,“请少爷小姐全都出去,思华园只留两个仆人服侍锦夫人,其他人,全都遣散,将思华园的园子门锁起来,一切吃喝用度,差人送进来即可,不准锦夫人踏出这里半步,违者,一律重罚!”
说完,他谁也不看,拂袖而去。
郁惜月彻底心凉。
……
翠玉轩。
锦夫人被关的消息,传遍了府里。
翠玉轩那几个刚进来的仆人,个个都不敢小瞧郁娇了。
珍珠当先跪倒在郁娇的面前,“小姐,奴婢有罪,奴婢收了锦夫人的银子,锦夫人要奴婢看着小姐,说,小姐有什么举动,要奴婢马上告诉她。小姐,你罚奴婢吧。”
倒是个识趣的人。
郁娇坐在椅上,手里捏着把小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那么,你都跟她汇报了什么?”
珍珠低着头,“就一次,琥珀被罚的那一次。”
这件事,郁娇早就知道了,是珍珠汇报的。琥珀被发卖后,珍珠吓得老实多了。
她园中人少,便留下了珍珠。
而且,珍珠个子大,有个大个子丫头守门,也能唬唬不知真相的人。
“你今天主动认错,我且饶过你一次,要是被我发现有下次,我可不会饶你。”郁娇淡淡看着她,“还会重罚。”
“奴婢不敢。”珍珠慌忙磕头,四小姐的身份尊贵,再加上并不是灾星,这往后,比二小姐她们,一定更得宠,她哪敢再惹四小姐?那不是找死吗?
“那就起来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郁娇站起身来,“我去看老夫人,你们各司其职。”
“是,小姐。”
郁娇刚走出正屋门,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金锭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
一个嬷嬷的手里,捧着一匹雪白的锦缎,正是雪丝锦。郁娇记得,老夫人得了两匹,这就送她一匹了?
另一个嬷嬷的手里,捧着一个大锦盒。
看那嬷嬷搬得费劲的样子,不用说,锦盒里装的东西,沉得很。
“四小姐,奴婢奉老夫人之令,来给四小姐送东西来了。”金锭老远的,就朝郁娇微笑着打招呼。
“是金锭姐姐呀,快进来坐。”郁娇闪身一旁,将金锭迎了进去。
两个嬷嬷将东西放在一楼正屋的桌上。
一匹雪丝锦的外头,包着一块素色的棉布,防着沾灰尘。
金锭将锦盒打开来给郁娇看。
只见盒中放着四粒龙眼大小的大东珠,并两块成色洁白的玉佩,一块蝴蝶型,一块麒麟的。还有一对扭丝金镯子,一对翡翠玉镯。
另外,还有八个金元宝,外加一张大额银票。
柳叶认识的字,一只手都数不完,但一,千,百,她认识。
那张银票上面,“一千”两个字,她可是认得的。
一千两?
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小姐这是发财了吗?好富有啊,比郁家别庄的朱娘子,还要有钱呢!
朱娘子得了一百两,乐得跟过年似的,她家小姐今天居然得了一千两,外加一堆金珠玉器,比朱娘子有钱好几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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