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忽然朝她撞来,起初她以为,只是单纯的惊马,没想到,楚誉的护卫找出了这个车夫。
她心中就怀疑了。
这会儿车夫全招了,她怎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她没有向裴元杏道歉?
楚誉看了跟郁娇,目光闪了闪,又问着大个子车夫,“裴元杏人呢?现在在哪儿?”
车夫往誉亲王府对面的小巷子里一指,“穿过那条巷子,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有间二层楼的茶馆,大小姐在茶馆的二楼喝茶。”
“喝茶?哼!她的心情倒是好。”楚誉冷笑,“祁一,祁四!”
两个护卫走上前,双手抱拳,“爷。”
“将裴大小姐给本王速速带来!”
两个护卫看了眼郁娇,又互相对视起来,心中纷纷腹诽着,王爷为了郁四小姐,动怒了?
天下奇闻啊!
这是王爷头一次管一个女子的闲事。要是往常,女人死一千个,他家爷也不会眨一下眼皮。
“是,爷!”
祁一祁四的动作很快,身影一闪,往小巷子里,飞快跑去。
柳叶见郁娇也安然无恙了,快步走了过来,扶着郁娇,“小姐,你没事吧?”
誉亲王居然救了小姐,柳叶心中,也同样惊讶着。
郁娇道,“我没事。”然后,她向楚誉行了一礼,“既然王爷有事情要处理,郁娇先行告退了,今天多谢王爷相救,改日,郁娇再奉上厚礼答谢。”
楚誉的外祖家,是裴家三房。
裴元杏是长房的人,按辈分排,裴元杏要喊楚誉一声“表叔”。
楚誉罚不罚裴元杏,那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她一个外人,可管不了。
裴元杏敢算计她,她有的是机会报复,今天,还是识趣地离开为好。
礼毕,郁娇转身就走。
“站住!”楚誉在她身后忽然说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柳叶眨眨眼,马上看向郁娇,目光中满是担心。
郁娇同样反应不过来,不让她走,楚誉要做什么?
她只得又转身过来,“王爷还有事情要吩咐?”
楚誉未说话,目光冷冷盯着祁一祁四离开的方向。
郁娇明白了,楚誉是想弄清楚,她跟裴元杏的仇恨。
仇恨?
郁娇心中冷笑,前世的她,跟裴元杏之间的恩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从裴元志公开说,喜欢上林婉音时起,裴元杏就将前世的她,当成仇人了。
裴元杏认为,林婉音从此会霸占着裴元志,不让裴元志宠着裴元杏。
这真是个笑话。
裴元志说要宠着林婉音,是因为林婉音要嫁入裴府了,将来是裴元志的妻子。裴元志对妻子好,跟对妹妹好,并没有矛盾,裴元杏恨嫂嫂林婉音,真是恨得莫名其妙。
裴元杏是裴夫人的心头宝,林婉音顾及着自己和裴元志的名声,处处忍让着那对母女。可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她们的一丝喜爱。
裴夫人夺了林婉音的命,裴元杏夺了林婉音的嫁妆,件件仇恨,她可是牢牢记在心里。
柳叶挽着郁娇的胳膊,发现郁娇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忙小声问她,“小姐,你怎么啦?”
郁娇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淡然一笑,“我没事。”
楚誉的目光,往郁娇的脸上瞥去一眼,又很快挪开了,继续看向前方。
王府对面的巷子口,祁一祁四已经回来了。
一人拎着裴元杏的丫头,一人拎着裴元杏。
两人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楚誉的面前。
“爷,人带到了。”祁四说道。
同时,两个护卫的手忽然一松,裴元杏和她的丫头,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
裴元杏的丫头,慌忙去扶她,“小姐。”
裴元杏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瞥见自己的车夫,正跪倒在地,而郁娇则安然无恙地,站在楚誉一侧。
誉亲王楚誉,正用森森然的目光,盯着她。
裴元杏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刚才,她命车夫蹲守在王府附近,见郁娇出来后,再伺机让马儿撞向郁娇。
郁娇敢含沙射影的骂她,她要郁娇不死也残!
楚誉平生最是厌恶女子,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杀女人,他也不会生起一分怜悯之心。
因此,她才敢大胆地让车夫在誉亲王府的门口撞人。
她呢,则带着丫头坐在茶馆里喝茶,等着好消息。
没想到,她的一盘瓜子儿,还没有吃玩,誉亲王府的两个护卫,忽然闯进了茶馆,二话不说,提了她和侍女就走。
誉亲王府的人抢人,谁人敢吱声?
因此,她被抓来的一路上,连个呼救的人都没有,人们还纷纷闪道让开。
她就知道,车夫将她给供出来了,誉亲王发怒了。
“表叔。”裴元杏撇着唇,试图拿委屈博同情,“表叔的护卫蛮横不讲理,我在前面茶馆喝茶,也没有惹着他们,他们二话不说的,将我和我的侍女抓来了,我的胳膊都被他们弄疼了,表叔你看。”
裴元杏,天生一张娃娃脸,唇角儿一瞥,一副欲哭欲泣的含泪眼,很容易让人生起怜悯爱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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