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郁娇已走到园子门附近,她来到刚才见到白尘的地方,喊着白尘。
“白尘。”
一抹白影从树间跳了下来。
柳叶吓了一大跳,霜月只撩了下眼皮,郁娇怀里的灰宝,只动了下耳朵。
“四小姐。”白尘走上前,抱拳问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去天机阁,你马上安排人,暗中跟着。”
“是!”白尘应道,然后,身影一闪,又不见了。
柳叶心里突突的,小姐一脸肃然,又带着力大的霜月,还让人暗中跟着,小姐要干啥?
郁娇看了两个丫头一眼,“出府!”
柳叶小心地点了点头,“是!”
……
郁娇出府,依旧是坐着上午的那辆马车,小全子已经将马车擦拭干净,停在府门前。
主仆三人坐上马车,小全子问了郁娇去的地方,马车就如离弦之箭,飞快往天机阁方向而去。
因为有着楚誉的吩咐,郁娇来到天机阁的地下室密室,没有废一丝的周折。
铁城已经先到了,“四小姐。”
郁娇点了点头,目光转到被捆在铁柱上的田永贵身上。
今天,她要给前世的自己申冤。
霜月虽然是头一次来京城,头一次来天机阁密室。但她自小习武,见多了严刑拷打的刑房,看到一屋子的刑具,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田永贵,她眼皮也没眨一下。
但柳叶就惊住了。
“小姐,这是什么人啊?”她皱着眉头,看着田永贵。
“林家大小姐的死,就是因为这个人。”郁娇盯着田永贵,目光幽暗,“他跑到永安侯府裴家,说林大小姐跟他私会过,裴家就将林大小姐沉了塘。”
林婉音才貌双全,又因身份尊贵,且死得太震撼。对于林婉音,京城中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柳叶回京这么多天,同郁府的仆人们闲聊时,也多多少少听了些林婉音的事。
郁娇说眼前之人,是害死林婉音的人,让柳叶很是惊讶。
柳叶将田永贵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五遍,难以置信地说道,“小姐,这个人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长得一副猥琐样,林大小姐那么个风华绝代的世家小姐,怎么会看上他?”
“……”
“再说了,还有珠玉在前的裴世子呢!就算林大小姐不喜欢裴世子了,京城中的公子,随便哪一个,都比这个人强啊。”
“……”
“林大小姐真要移情别恋,只会找个比裴世子更优秀的男子,怎么会找这种人?连奴婢都看不上呢!说林大小姐跟这个人私会过,打死奴婢,奴婢都不会相信。”
连柳叶都不相信的事,偏偏裴家人相信了。
“可他将几封淫|词|艳|信送往裴家后,裴家人却相信了。”郁娇冷冷一笑。
柳叶叹了一声,“裴家人眼瞎了?连这么个人说的话,也会相信?”
“对,他们眼瞎了!”郁娇冷笑,而且,还耳聋了!
裴家人,究竟是有多恨林婉音,查都不去细查一下,就听信田永贵的单面之词,将林婉音沉了塘?
裴元志隔三差五写给林婉音的情书,都是用脚指头写的吗?说什么他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想什么,他全知晓。他懂她对他的爱,也会全心全意的爱她。那她临死前喊冤时,他耳朵聋了吗?
她死了这么多天,他去查原因了吗?替她奔走喊冤了吗?
裴元志没有!
可见,裴元志的山盟海誓,裴元志浓情蜜意的情话,都是假的!
只是哄她的,哄林伯勇的,想得到武将世家林家长房的支持罢了。
郁娇闭了一下眼,忍着要抽死田永贵的冲动,对候在密室的铁城说道,“给他松绑,我要带他走了。”
“是,四小姐。”
铁城给田永贵松了绑。
原本被捆在柱子上的田永贵,正昏迷着,绳子一松,他马上倒在了地上,这重重地一摔,将他摔醒了。
田永贵睁开眼来,发现身上的绳索不见了,自己自由了,心中顿时大喜。
他伸手拢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发现面前站着三个女子。
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子,穿着华丽,上回同楚誉一起来,审问过他。
“姑娘要放小的走吗?”田永贵朝郁娇拱手作揖,咧嘴笑道,“姑娘对小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郁娇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她目光微缩,“呵——”冷笑了一声。
田永贵居然有脸,说出这几个字来?
田永贵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和那双明明笑着,却毫无温度的双眼,心头不禁渗得慌。难道,是他想错了?她不是要放他走?
他又仔细地看着郁娇的双眼,没错,她的眼里浮着仇恨,那种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的仇恨。
他并不认识她,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恨他?
上回来,她还拿鞭子打了他,他跟她无冤无仇啊,她恨他可恨得太莫名其妙了。
田永贵想不明白。
“田永贵。”郁娇冷笑,“你的母亲死后,你父亲的手头上没有钱,买不起棺材安葬你的母亲,是谁出的钱,替你家办的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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