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意的愤怒与伤心,还是淡然处事漠不关心?
“啪——”冯霖伸手一拍惊堂木,“传裴家人!”
“是,大人!”几个衙役应了一声,大步走出了审问正堂。
……
就在郁娇锤响鸣冤鼓的时候,站在顺天府衙门前看热闹的人们,已在打听着,今天会审什么案子,告的是什么人。
人们见楚誉也进了顺天府衙门里,个个猜想着,一定是告的大人物,便一个个不走了,站在衙门前看热闹。
正堂里,郁娇说话的声音不低,冯霖的声音也不小,前因后果,人们听得明白。
原来,审的是林家大小姐林婉音的案子,于是,一个个惊得睁大了双眼。
“原来林大小姐是被冤枉了啊。”
“我就说嘛,林大小姐那么端庄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来?原来是被人陷害的。”
“可惜了一个绝代佳人啊。”
“谁说不是呢?”
“唉——,可怜——”
因为林婉音生前,在京城的名号极为响亮,人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马上将消息四散着传播开去。
等冯霖派出衙役去裴家传人,早有走得快的人,将消息传到了裴府附近。
裴家仆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吃了一惊,马上飞奔进裴府,来找裴夫人。
。
裴家,双仪园。
双仪,有双凤来仪的意思。
这是裴夫人住的园子。
因为裴家出了一个皇后,一个太妃,于是,裴家老太爷给新盖的园子取名双仪园,是给裴太妃省亲时,回来住的。
后来,裴太妃赏给了裴夫人,裴夫人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便从别处,搬来这里住着。
双仪园是裴府最宽敞华丽的园子,园中景色秀丽,亭台假山,美不胜收。
园中正屋里,裴夫人正在厉声训斥着仆人。
“还没找到吗?一群废物!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要了你们的命!”裴夫人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满脸怒气。
女儿裴元杏上午出门,到下午还未归,裴夫人没法不担心,没法不发怒。
她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都是她的心头宝。
两个婆子与一个仆人站在下首,低着头,吓得一声不敢吭。茶碗碎片飞溅到了他们的身上,也不敢挪动一下身子。
“还愣着干什么,接着找!滚!”裴夫人怒喝。
“是,夫人。”三个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小心地退了出去。
单妈站在一旁,安慰着裴夫人,“夫人,您也别太担心,大小姐是个聪慧的人,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是有丫头跟着嘛?”
“这都过了大半天时间了,她还没有回来,我能不担心吗?”裴夫人伸手揉着额头,心中又担心又烦躁。女儿刁蛮任性,会不会惹上什么事?
没过一会儿,又有仆人小跑而来。
裴夫人马上探头看去,不等那仆人跑到近前,她急忙问道,“可是找到大小姐了?”
“大小姐找到了。”仆人回道。
“她人呢?在哪儿?”听说女儿找到了,裴夫人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仆人小心回道,“夫人,大小姐在誉亲王府前,罚着跪呢,誉亲王府的护卫说,誉亲王有令,不到天黑,不准大小姐离开,车夫和侍女也在那里一起罚着跪。”
“什么?”裴夫人大为吃惊,“罚跪?为什么会被罚跪?她怎么会去了那儿?”
誉亲王楚誉的脾气极为古怪,女儿看到楚誉,每回都是绕道走,怎么会惹着了誉亲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仆人说道,“小的也不清楚,听大小姐的车夫说,誉亲王是为了帮郁四小姐,才罚的大小姐。”
“郁娇?”裴夫人眯了下眼,“是那个贱丫头,挑拨誉亲王罚了杏儿?”裴夫人银牙紧咬,眼底杀气腾腾。郁娇那个小贱人,敢让杏儿难堪,她饶不了她!
“夫人,还有一件事……”仆人咬了咬唇,一脸的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按着裴夫人的性子,估计会拿他当出气筒。
裴夫人正在火头上,见仆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恼火了,“有事快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是,是,郁四小姐找到了田永贵,将田永贵带到顺天府衙门里去了,在告咱府里诬陷林大小姐呢。”
这个消息,远比女儿被楚誉罚了,更叫裴夫人吃惊。
“你说什么?田永贵?他没有死?他被郁娇找到了?”裴夫人大吃了一惊,眼神又惊又慌。
“是呢,府门前有人在闲聊,小的路过时,正好听到了。是誉亲王带着郁四小姐去告的状。”仆人回道。
“滚,一群废物!让你们找田永贵,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居然让别人先找到了,本夫人要你们要何用?”裴夫人捞起另一个茶杯,往仆人身上用力地砸去。
茶杯撞到仆人的头发上,茶水淋了仆人一头。
仆人却不敢晃一下身子,依旧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裴家家法甚严,凡是做错了事的人,都会挨罚,谁敢反抗,只会罚得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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