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头挑了帘子,郁娇提裙走了进去。金锭跟在她的身后。
“老夫人,四小姐回来了。”金锭走上前,回道。
屋中的正首,坐着拢着袖子的郁老夫人。
郁老夫人没有像早上那般,和蔼地看向郁娇,而是拉长着脸,唇角紧抿着,显得很是严肃。
郁老夫人性子直爽,不善于算计人,也不会揣度他人的算计。
此时,她冷着脸一言不发,但她身旁坐着的,郁惜月郁明月和郁怜月三人,眉眼间均浮着得意的神色。
可见,郁老夫人是听了三人的挑拨,才冷的脸。
郁娇并没有胆怯,她轻移步子走上前,朝郁老夫人施了一礼,“祖母,孙女儿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郁老夫人冷冷开口,“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枉我那么疼你,你却尽惹事!你太令人失望了,一个姑娘家,到了天黑才回,还有点儿高门小姐的样子吗?”
郁娇抬起头,她轻轻眨了眨眼,“祖母,郁娇并没有做什么呀?没有给府里惹事。回来得晚,是因为,马车走慢了。”
“郁娇,你的事,祖母都知道了,你还敢撒谎?”郁明月冷笑,“你骗祖母说,出府去买胭脂,可你呢,跑到誉亲王府前,去跟裴元杏吵架。”
“……”
“你明知誉亲王不喜欢女子走到他王府附近,你还敢在那里同人吵架,结果,元杏被罚了,裴夫人都派人上郁府来问你罪来了。你还说没惹事?”
郁惜月也说道,“还有呢,你胆子可不小,有大道不走,专走密林小道,勾引了匪徒,引得匪徒们烧了府里的马车不说,还引得匪徒差点伤了路过那里的誉亲王。”
“……”
“要是誉亲王受了伤,咱们府里,可得担祸事!这么大的两件事,你还说没惹事?”
“哦哦哦……,还有呢!”郁明月冷笑,“你还真是闲的,替那水性扬花的林婉音申什么冤?”
“……”
“就算你有誉亲王相帮,赢了官司,但也得罪了裴府,裴世子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会善罢甘休?他不会认为是你针对他,他会认为是整个郁府针对他!”
“……”
“你自己想做个路见不平的女侠,博他人赞扬,却将整个郁府拉下了水!你是故意害祖母不能过安生日子,害父亲丢官是吧?你好自私!”
“四姐,真的,裴夫人来府上了呢,一直追问祖母,你去了哪儿。”郁怜月也眨眨眼,好整以暇地看着郁娇,看郁娇被郁老夫人如何骂。
“怎么不说话?”郁老夫人冷冷问道。
郁娇的目光,淡淡扫了眼那三姐妹,这三人,还在替裴家说话?
殊不知,裴家压根儿没将郁府当回事。
而且,她绝对不允许郁府再跟裴府走近。
“祖母。”郁娇平静回道,“孙女儿住在丰台县时,曾得到过誉亲王的一次帮助,所以,孙女儿今天得了空,特意地去登门道谢。出府的时候,裴大小姐的马车受惊,差点撞上了孙女,誉亲王认为裴大小姐是有意在他府门前恶意行凶撞人,才罚裴大小姐跪着,怎么到了三姐的嘴里,是郁娇故意同裴元杏吵?誉亲王是裴元杏的表叔,誉亲王罚表侄女,和孙女儿有什么关系?”
“事实真像是这样的?”郁老夫人将信将疑。
“祖母要是不相信郁娇的话,可以派人去誉亲王府问问。”郁娇朗朗说道。
郁老夫人哪里敢派人去誉亲王府?她冷冷横了眼郁明月。
郁明月吓得不敢吱声了,心中愤愤不平,为什么老夫人总是听郁娇的?
“就算裴元杏挨罚,不关你的事,那么,进顺天府告裴府的事呢?”郁惜月冷笑,“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居然自己做主了,你自己玩得爽快,却是害了整个郁府!”
郁娇没理会她,目光淡淡往屋中的几个丫头看去一眼,对郁老夫人说道,“祖母请将仆人屏退,孙女儿再说明原因。”
“都下去吧!”郁老夫人朝屋中侍立的丫头婆子们挥了挥手。
金锭带着七八个丫头婆子,退出去了,且关了门。
屋中只剩了祖孙几人。
郁惜月三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郁作何解释。
“说吧,为什么告裴府?”郁老夫人沉着脸,看着郁娇。
“祖母。”郁娇道,“孙女儿跟林府之间,本是八杠子搭不着边的关系,可就在不久前,孙女儿在丰台县落水的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了林大小姐。”
“你胡说什么呀,你之前见都没见过林婉音,怎会梦到?”郁明月冷笑一声。
“住口,听她说完!”郁老夫人冷喝一声。
郁明月马上闭了嘴,但那面纱后的一双眼,满是不服气。
郁娇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勾,她当然是在胡说八道了,但是,她就有那个本事,让郁老夫人相信她的“胡说八道”,因为,郁老夫人十分地相信神鬼言论。
“祖母。”郁娇接着说道,“林大小姐说,她是清白的,是被人诬陷了,要孙女儿替她洗去冤屈,好处是,保祖母活到百岁,保父亲仕途平安,永无凶险。保郁府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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