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顺天府尹到了没有。”裴夫人放下茶盏,看了眼大丫头,唱戏,怎能没有观众呢?
“是,夫人。”丫头离去。
裴夫人端起茶盏,唇角浮了抹冷笑。
……
霜月换回衣衫,郁娇带着她回到佛堂的正堂。
大家见她二人回来,齐齐松了口气。
景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从上看到下,“娇娇,裴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我跟你舅舅担心得不得了。”裴夫人将他们一行人扔在这里,又单独叫走郁娇,直觉告诉她,裴夫人一定没安好心。
“我没有见着裴老夫人,所以,我又离开了。”郁娇微微一笑,又朝景文忠点了点头,“舅舅。”
景文忠皱着眉,道,“裴夫人一直不出现,也不见裴老夫人出现,裴家人,要做什么呢?”
“总之……”郁娇环视了一下屋子,“坐着等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囚禁我们不成?”
她要坐等裴夫人的好戏。
景文忠脸色一沉,“再等半个时辰,若裴夫人不出现,我们上顺天府去!”
景夫人冷笑,“这裴夫人八成是想抵赖,拖延时间。”
郁娇安慰着两人,“舅舅舅母,你们别急,这才下午呢,在黄昏前,裴夫人不出现,我们马上去顺天府也不迟。”
裴夫人劳师动众地折腾一番,怎能不出现呢?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而且,这出戏还没有开始唱,她怎能离开,错过了精彩?
虽说,她是来看戏的,但是,她也是参与者,有了她和景文忠夫妇,这出戏,只会更加精彩。
大家没有坐多久,郁娇怀里的灰宝,忽然吸了下鼻子,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有怪味!一进屋就闻到怪味了。”
郁娇眯了下眼,站起身来,悄悄走到北面的窗子那儿,只见树叶间,有人影子闪过。
“霜月!”郁娇朝霜月点了点头,“去看看那儿。”
“是。”霜月大步走出了屋子,往郁娇指的那处花木间走去,没一会儿,她的眉尖皱起,冷笑一声,“原来啊——,哼,要不是郁四小姐机灵,只怕,姑奶奶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好阴险的一家人!”
她将寻到的东西,抓在手里,悄悄回到佛堂正屋里。
“找到什么了吗?”郁娇见她进来,忙问。
“小姐看这个。”只见霜月的手里,捏着一根枯树枝,不过,那树枝上的颜色,已经变了,像是淋了什么东西。
灰宝的鼻子皱了皱,“怪味道!”
景文忠接过霜月手里的木头,放在鼻下闻了闻,“上面淋了火油。”他道,“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哝——”霜月一指佛堂后面的一丛花木间,“那里。刚才有人从那儿离去了,奴婢在一堆枯掉的花枝上,发现了这个。”
“你发现的地方,有多少树枝淋过火油了?”郁娇眯起双眸,问道。
“有这么多。”霜月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一大捆。”
“裴府的人,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烧死我们?”景夫人冷冷一笑,“呵,难怪呢,一直拖延着不见面,原来是使了暗招。”
景文忠则道,“我看,裴夫人不会这么大胆,敢烧死我们。”
“那这些淋了火油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景夫人一指枯木枝,“还堆在佛堂的附近,而且,这么多。再说了,佛堂里全是我们几个人,一个裴家人也没有看见,我看呐,裴夫人这回是不将我们整死,不会罢休!”
郁娇的眸光闪了闪,对霜月道,“你再到附近找找看,看看堆有多少淋了火油的木柴。”
“是,小姐。”霜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佛堂正厅。
景夫人见郁娇神色平静,不见慌乱,便问道,“娇娇,你发现什么了吗?”
郁娇勾了勾唇角,“舅母,舅舅说的对,裴家人的胆子再大胆,也不敢公然烧死我们。”
景夫人不解,“那他们想干什么?”
“在栽赃!”郁娇唇角勾起,冷冷一笑,“舅舅舅母,你们想想看,裴夫人此时,最在意的是什么?”
“婉音的嫁妆。”景夫人不假思索地说道。
“但是呢,裴夫人不想还。刚才,我们见她的时候,她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给我们。找各种理由阻扰我们拿回嫁妆。”
“……”
“可是呢,我们都按着她提的无理要求,一一做了,她见实在没有办法再阻扰了,只好同意,说先给地契。”
“……”
“但是,她是甘心的吗?她不是!所以,我猜测着,她很可能故意烧着这附近哪处地方,然后,再来陷害我们!”
“……”
“如此一来,我们得拿银子赔啊,她则会说,烧掉的东西,值不少银子,拿着算盘一算,没准,正好拿嫁妆抵消了。”
景夫人眯起眼眸想了想,“呵”地冷笑一声,“好阴险!算盘打得倒是好。”
景文忠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得马上离开才对。免得中了裴家人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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