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会承认,她是被人收买的,否则,以楚誉的性子,一定会杀了她!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被指使来的么?”他伸手指指桌上,冷冷一笑,“这特品碧螺春,目前只有宫里头才有,臣子们的赏赐,要等端午节过后,宫中才会统一发放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唱戏女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民间,可不准私藏贡品茶。”
“……”
“你又百般劝本王饮茶,本王不过是调换了一下杯子,你就慌了神,彻底地暴露了,看,你自己饮了自己下过药的茶水,不是中了招了么?”
娇娘忽然后悔在茶中放药了,这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爷。”娇娘哭道,“茶叶是班主给的,我们去过京城,他说是哪位皇子府的管事送他的,我向他讨要了一点来,因为要请王爷喝茶,就拿来用了。这药粉……,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想同王爷亲近,不是要谋害王爷,奴只是仰慕王爷……”
她哭得梨花带雨。
但楚誉并不动心,除了林婉音,任何女人在他的眼前,就跟木头一般无二。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楚誉站起身来,朝她面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冷戾,“福顺客栈的附近,有座土地庙,每天晚上,都有二十来个叫花子在里头过夜,你是想,让本王将你扔到那堆叫花子里头,再说实话了?白尘——”
守在门外的白尘,推门走了进来,“爷。”然后,他鄙夷地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娇娘。
“将她送给那群叫花子!”
“是!”白尘挽了下袖子,伸手来拉娇娘。
“不要啊——”娇娘大叫一声,滚到一旁躲开了白尘抓来的手,她大哭道,“王爷饶命,奴……奴家说……”
“快说!”楚誉的脸上,一片肃杀。
“是……是裴世子!”
“裴元志?”楚誉眸光一缩,唇角浮起,冷冷一笑,“京城永安侯府的裴世子?”
“是……,是他。”娇娘体内的药力已经完全发作,她难受得拿手撕扯着胸前的衣衫。
一个原本书香气十足的秀气女子,此时,变得跟荡|妇一般,楚誉厌恶得直皱眉。
“他倒是孝顺啊,给他表叔叔送女人?”楚誉冷笑,“白尘,提桶冷水让她清醒清醒,一五一十让她说个明白!”
“是。”白尘看着娇娘撇了下唇,闪身离去。
他就说嘛,他家爷的眼睛看人最准,一个小小的戏子,敢这般糊弄?真是活腻歪了!
白尘的动作很快,他从客栈后院的井里,拎了一桶水,飞奔回来,毫不客气地将水对着娇娘的头倾倒下来。
哗啦——
娇娘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她身子冷得一个激灵,药力顿时退了大半。
水冲进了眼睛里,她也不敢去抹,就这么任头发上的水渍,顺着额头往下流,一直流到嘴里。
看着自己精心穿戴的衣衫,和精心梳妆的头发,此时乱成一团,淋了水狼狈不堪,娇娘窘得想遁地逃走。
她算是见识了,誉亲王对林婉音的柔情,和对别的女子的冷情。
当楚誉第一眼朝她看来时,那眼神里的温柔,惊得她心头狠狠地跳了跳,她心中嫉妒着林婉音,为什么,她不是那个女人呢?
林婉音死都死了,居然还被人这么记着。
倘若林婉音知道,被一个人这么喜欢着,真是死而无憾了。
可惜,林婉音不会知道楚誉的痴情。
“现在,你给本王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如若有一个字的假话……”楚誉坐回椅来,施施然摇着扇,目光幽冷,“本王会马上送你去见那群叫花子!”
“是……,奴家说,是这样的……”体内的药力消退了一些,头脑清醒了不少的娇娘,跪坐在地上,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这么回事。”楚誉冷笑,“就为了,劝本王去崇州?”
白尘剑眉挑起,“主子,裴世子这招好阴险!”
楚誉在查丰台县的事,也怀疑裴家在那里搞什么阴谋,也怀疑林将军的死,跟裴家在丰台县的阴谋有关,可偏偏,裴元志挑拨皇上,让皇上派楚誉去四千里远的崇州处理叛乱。
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下了一盘好棋!”楚誉眉梢微扬,“他已经挑战本王了,本王要是怯弱,不是没有长辈的样子吗?居然输给一个侄儿?”
“爷打算怎么做?”
“如此有孝心的侄儿,本王还是十分欢喜的。”楚誉道,“当然是收下厚礼了。”
白尘讶然,“什么?”
他看了眼娇娘,吃惊不小。
这货色,值得爷收下?
要是楚誉嚷一声,自己病好了,怕是全京城的未嫁女子都会冲到誉亲王府自荐枕席。京中的世家女,哪一个不比这个娇娘强?
楚誉没看白尘,而是对娇娘道,“你叫小金花?”
“是。”娇娘抬头看向楚誉,一脸的惊慌,不晓得楚誉,究竟要将她怎么处置。毕竟,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已经是个没有价值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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