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个子高大,将方姨娘压在椅上,方姨娘根本动弹不了。
方姨娘没做林世安的姨娘之前,是教坊的舞姬。
为了练出扬柳腰,练出身轻如燕的舞步,方姨娘一向吃得少。
因此,方姨娘的胳膊腿都是细的,哪有做粗活出身的嬷嬷的力气大?
她的脖子被绳子勒着,几乎要窒息了,脸色已经憋得铁青,双眼里满是惊骇。
她拿双手死死地抓着脖子上的绳子,试图让自己的脖子好受一些。
但是,嬷嬷的手劲很大,越勒越紧,她的脖子越来越疼,呼吸越来越不畅。
完了,她要死了吗?
二夫人,林世安,她变成鬼后,一定不会饶过他们!
方姨娘咬牙切齿,在心中狠狠地诅咒着。
窗子外头,一直盯着屋中动静的郁娇,朝霜月点了点头,沉声道,“去救人。”
“是!”
霜月往屋子门口大步跑去,进了屋,她抬起一脚就朝嬷嬷重重踢去。
“唉哟,哪个天杀的敢踢老娘?”婆子的屁股挨了重重地一脚,大怒着转身来看偷袭的人。
“你家太姑姑奶奶,我!”霜月将那婆子一把拎起来,盯着她的脸冷冷问道,“好哇,你敢杀人?要不是被我家小姐正好看到了,你是不是就勒死她了?嗯?说,什么要勒死她?”
“我我我……,不是的……是……”嬷嬷吓得语无论次。
她发现来的是霜月,吓得顿时慌了神。
坏了,怎么是郁娇的丫头?
郁娇的丫头在这儿,这么说,郁娇也来了?郁娇跟二夫人,可是死对头!
嬷嬷又往霜月身后一看,郁娇正缓缓走进屋里,正用凌厉的目光望着她。
嬷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去你娘的‘不是的’!你刚才不是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送我上路的吗?啊呸!老娘今天跟她没玩!不,先踢死你!”大难不死的方姨娘,手里捏着那根意图勒死她的绳子,抬起脚来就朝嬷嬷的身上狠狠地踢去。
一脚不解气,一连踢了好几脚。
嬷嬷被霜月擒着,动不了,生生受着方姨娘的踢打。
“姨娘,冤有头,债有主,这婆子固然可恨,可是,那个主谋,你不想找找她吗?”郁娇也进了屋里,淡淡看向方姨娘。
方姨娘踢累了,双手叉脚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
“老娘不会放过她!她是夫人又怎样?还有王法在呢!”方姨娘冷冷一笑。
郁娇微微一笑,“我听说,二夫人被太阿公叫到祠堂去了,姨娘要是想见她,现在就去祠堂,晚了,说不定她就不在那儿了。”
方姨娘听出了郁娇的话中意思。
这是叫她去祠堂去告状呢!
有林氏的大族长在,林二夫人意图杀人的罪,就别想翻过去!再说了,二夫人还唆使她勾引过林唯枫。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二夫人毕竟设过了圈套,这件事,她一定得嚷出来。
“多谢郁四小姐相救,我知道该怎么做!”方姨娘朝郁娇福了福,又冷冷望向那嬷嬷。
嬷嬷一人难敌三人,吓得一下子怂了。
方姨娘用嬷嬷勒她的绳子,将嬷嬷的胳膊给捆了个结实。
“我要带她去见太阿公!”方姨娘咬牙切齿。
……
林氏祠堂。
林二夫人和林世安,以及林二老夫人还有林二老太爷,轮番哭诉着,说他们家只有林鸿志一根独苗啊,不能让他们断后啊。
请太阿公手下留情啊,大家都是一家啊,何必做得太绝。
林二老太爷也说,是方姨娘勾引他啊,不是他为老不尊啊。
太阿公被他们一家子哭哭闹闹地吵得头大。
有心想放过,可又对不起长房的人。
林唯枫不肯罢休,同他们一家子理论着。
可是呢,二房的人到了生死关头,那是齐齐狠下一条心,耍赖也要保林鸿志的命,保老太爷的面子。
正在这个时候,祠堂的外面,有女人忽然高声嚷道,“婢妾要见太阿公,要告二夫人杀人灭口,要告二夫人陷害三爷!”
声音尖利,透着极大的怒意。
哭着吵着的二房的一家子,一下子吓得全都哑了口。
因为,他们听出,那是方姨娘的声音。
二夫人心头一凉,坏了,方姨娘没死?田婶没下手?
几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往祠堂门口看去。
这一看,林二夫人顿时吓得身子一软,脸都白了。
因为,不仅方姨娘来了,方姨娘还将她的侍女也带来了。主仆两人,一起押着被绳子捆住的田婶,正站在祠堂的门口。
方姨娘的目光,冷如冰刀,她咬着牙,仿佛要将祠堂中林家二房的人,一个个拿眼风刀子戳死。
“进来说话!”林唯枫见那方姨娘来了,马上大声说道,“有太阿公在此,自会主持公道。”
“叫她进来!”太阿公也说道,目光冷凝。
“是,多谢太阿公,多谢三爷。”方姨娘心中一松,狠狠推了一把捆着的田婶,“走,进去!”
霜月怕力气大的田婶半道上跑掉了,暗中使了一计,将田婶的麻穴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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