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一直停在那里。
这个人怎么去了隔壁那家?桃枝眯了下眼,但是,有景昀在,桃枝想起郁娇刚才的叮嘱,便没说出来。
景昀带着郁娇走在前面,一路走进了府里。
他见郁娇不怎么说话,只默默地走着,便笑道,“本打算备马车去接你,可是……”他皱了下眉头,“府里昨天遭了贼子,将马车偷走了。”顿了顿,又道,“娇妹妹,你喜欢坐轿子吗?我那四个轿夫,抬轿子很稳的。”
“都行。”郁娇无可无不可地淡淡答道。
“你要是坐不习惯,我再备马车。”景昀又说道。
“不必了呢,我有马车。”郁娇神色淡淡。
景昀望了眼郁娇身侧紧紧跟随的丫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两人刚走到照壁处,身后,有仆人小跑而来,喊着景昀,“少爷,有位西门公子前来拜访。”
三人停了脚步。
景昀转身过来,望着传话的仆人。
“西门公子?”他眉头微皱,“哪个西门公子?”
“这是拜贴。”仆人将贴子递上。
景昀伸手接过贴子,打开来看,“西门鑫?”他眸光微缩,“我跟他从无交往,他为何拜访我?”
听说拜访的人是西门鑫,郁娇也回过头来,朝景昀的贴子上望去。
她对西门世家,并不熟悉,不过,冲他们家拒绝裴家,西门鑫又是楚誉的好友这两点来看,郁娇并不厌恶西门家的人。
拜贴子做得十分的华丽,烫金的朱漆贴子上面,还镶嵌着几粒闪眼的小宝石。
一个贴子而已,居然还镶宝石?
桃枝惊讶得睁大了双眼,郁娇却是见怪不怪。
大齐国最有钱的七家,其中就有西门家。
西门家世代经商,家中铺子开遍天下,而景家二房也是经商,如此一想,郁娇便说道,“西门家的生意路广,是不是跟景蓁家的生意有来往,才来拜访昀表哥的?我去找外祖母说话了,昀表哥不必陪我了,你去见见这位西门大公子吧,他是西门家的少主,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景昀也想到了一层,便点了点头,“好,我送他离开后,再来找娇妹妹。”又叫过一个侍女送郁娇主仆。
郁娇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带着桃枝往景府后宅而去。
景昀一直看着郁娇主仆离开后,才往府门处而来。
“那个裴元志,离开二房了吗?”景昀收了脸上的温和笑容,问着传话的仆人。
“少爷跟郁四姑娘进府后,他正好从二房出来,坐进了轿子里。不过,他并没有离开,那轿子一直停在二房府门旁呢!”仆人回道。
“他居然还没有走?”景昀的神色,又冷了几分,他为何忽然去了二房?裴元志,究竟想干什么?景昀眯了下眼,对仆人说道,“你马上去请蓁小姐,就说,我有话问她。”
“是。”仆人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了。
裴元志……
景昀的目光中,泛着森森寒意,他居然还有脸来景府?
虽说去的只是二房,但二房跟长房的关系极好,去了二房,跟来长房,有什么区别?
景昀想到屈死的林婉音,心中一直恨着裴元志,恨着永安侯府裴家。
奈何,他武功不及裴元志,官职不及裴元志高,论门第,景府更差了裴府一大截,论财富,景府只及裴府的一层。
景府跟裴家正面对抗,犹如鸡蛋碰石头。
他恨自己不能打倒裴家,打倒裴元志,心中愤怒而沮丧着。
……
景府二房的府门前,停着一顶华丽的四人抬大轿子。
轿中的人,正微微挑着帘子角,望着隔壁的景府长房,目光微凝,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口,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
“世子,还不回府吗?”轿外,护卫冷义,问着轿中人。
裴元志进了轿中后,也不说起轿,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候了一刻时间后,冷义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裴元志越来越奇怪了,他心中想着。
“起轿吧。”裴元志放下帘子,淡淡说道。
冷义终于松了口气,“起轿——”
轿子缓缓而行。
裴元志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越来越阴沉。
郁娇,居然对景昀笑?
说什么来看景老夫人,她是来看景昀的吧?
该死的!
论家世,景昀比他差,论武功,景昀只会些三脚猫的摔跤功夫,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景昀打倒。论财富,十个景家也不及永安侯府。
论官职,他是五品巡防总使,而景昀,只是个翰林院里打杂的,九品!
可是郁娇,却厌恶他,选其他人!
为什么,郁娇厌恶他?
为什么?
“冷义。”他目光幽冷,缓缓开口,“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说看,为什么我被郁四小姐厌恶着?她同李太师的孙子说过话,同景昀笑,对楚誉那个阴阳怪气的人,也不厌恶,却独独对我厌恶,为何?”
郁娇进了景府,冷义也看见了。
裴元志喜欢郁娇的事,并没有瞒着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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