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人心的险恶。
景蓁没有遇上恶奴的欺负,没有遇上庶子庶女姨娘的算计刁难,甚至,她因为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有一个男子看上她,她懵懵懂懂的,也没有对哪个男子过起思春之心。
猛然一遇花间老手裴元志的挑逗,她一定招架不住,会芳心大乱。
诱惑之下,只怕,会出大事。
景昀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叹息声连连,楠子也不敢多问话了,主仆二人,走出景家长房的西角门,往景家二房的后宅走来。
两家住的是隔壁,关系又亲厚,为了方面出入,各自在靠近后门处的院墙上,开了角门,方便随时出入,而不必开启大门。
二房守门的人见景昀前来,马上让开道来,笑着相迎,“昀少爷。”
“嗯,二老爷出门去了吗?”
因为马厩离着这处角门近,所以,景昀才这么问着守角门的人。
“马车和轿子都停在府里呢,没有出门。”仆人回道。
景昀点了点头,往二房的上房而来。
。
景二老爷和景二夫人在郁娇离开后,又坐在一起,说起了裴元志来二房的目的。
“老爷,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景二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道。
“有事就说嘛。”景二老爷正在抽旱烟,敲了敲长烟杆,睇了眼景二夫人。
“那个裴元志……”景二夫人抿了抿唇,蹙眉说道,“是不是看上我们蓁儿了?刚才,从蓁儿一进屋后,他看了蓁儿三眼。每回望向蓁儿的时间都很长,不是不经意地扫视,而是,注视。”
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有女儿的娘,景二夫人对自己的女儿,是事事关心,女儿同谁来往,谁注意到女儿,景二夫人不敢丝毫的马虎。
景二老爷一怔,没一会儿“呼”地站起身来,脸色阴阴沉沉,冷笑一声,“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个侯府世子,五品官位,老夫不稀罕他的喜欢!”
“话是这么说,他的身份地位,不是我们家敢拒绝的呀。”景二夫人开始烦心,“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想通过我们家,接拢长房那边。可后来一想,他自始至终都没提长房的事,也没往长房那边去,加上他此行的目的,为了感谢蓁儿而来,不是看上了蓁儿,还是什么?”
景二老爷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景二夫人说道,“他自做多情,让他自作多情去,我们不喜欢就是了。他还敢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逼迫我们嫁女儿不成?”
“……”
“你最好看好蓁儿,别让她接触裴元志,这几天,让她呆在家里好好静静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景二夫人说道。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仆人传话,景昀来了。
景昀进了正房的外屋,就见景二老爷景二夫人双双沉着脸色,相对而坐,一副遇上大难题的神色。
“二叔,二婶。”景昀走上前,含笑行礼。
“小昀来了。”景二老爷朝景昀点了点头。
“坐吧坐吧。”景二夫人喊来丫头上茶。
等丫头倒了茶水,退出屋子,屋里只有三人时,景昀便问道,“二叔,二婶,裴元志今天来,是为什么事?”
虽然,他已从郁娇的口中,大致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想知道景蓁父母的看法。
景二老爷沉了沉脸色,“我正跟你二婶说着这件事呢。他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蓁儿昨天捡到他的画册,他是来感谢蓁儿的。”
“就为这件事?”景昀问,“可我听娇妹妹说……,裴元志前来,动机不纯呢。”
“他当然动机不纯了。”景二夫人冷笑,“话未说三句,却看了蓁儿三眼,而且,是极不礼貌地盯着看。”
“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景二老爷骂了一句,“做梦呢!”
景二夫人这时又说道,“我跟你二叔的看法是,他自做多情,由他去,我们看好蓁儿就好,千万不能让蓁儿喜欢上他,否则,蓁儿会成第二个婉音。”
景昀心头一沉。
他想说,景蓁已经对裴元志动心了,可又担心自己说出来,将景二老爷和景二夫人给气倒。
他们已经够憋气的了,要是再听到女儿不听话,只怕气得会出事。
景昀权衡之下,没将这事说出来,只说道,“放心吧,二叔二婶,蓁儿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裴元志一定得逞不了。”
“那也需防着,裴元志为人太阴险。”景二老爷提醒景昀。
景昀点了点头,“我去跟蓁儿说说。”
景昀和景蓁,好得跟亲兄妹一样,景二老爷和景二夫人自然是放心他去提醒景蓁。
景二夫人说道,“你去看看她吧,这会儿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跟她说说话,喊她来吃午饭。”又道,“刚才要留娇娇吃饭呢,她说你奶奶在等她,她就回长房那边去了。”
景昀站起身来,“好,我去看看蓁儿。”
郁娇没有在这儿吃午饭,大约也是忧心景蓁的事,才借口景老夫人喊她吃午饭,急匆匆回了长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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