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塞回软剑,弹弹袖子,心情大好地扬长而去。
冷义气得脸色铁青,却拿她无法,只好来客栈的二楼见裴元志。
裴元志关了窗子,闭了下眼,缓缓走到椅上坐下了。
因为愤怒,那袖中的手指,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这时,门开了。
冷义大步走了进来。
“世子,属下无用,没有拦下那挂爆竹。”冷义自责地朝裴元志抱拳说道。
裴元志笑了笑,轻轻摆手。
霜月敢放爆竹,一定是郁娇授意的,郁娇,就这么盼着他倒霉?
如今,他几乎成了一个废人,除了笑一笑,还能怎么样?
冷义这才直起身来,“世子放心,属下不会放过那个叫霜月的丫头的,她敢羞辱世子,这笔仇,属下记下了。”
裴元志敛了笑容,说了一个字,“人?”
眼下,郁娇不是最让他恼怒的人,而是郁人志!
一个只是嘲讽,只让他心情不好而已,另一个呢,却是落井下石,想害他性命。
他怎能饶了?
冷义明白裴元志说的是谁,便回道,“正在准备当中,过不了多久,就会事发。”
裴元志的唇角,扬了抹冷笑,点了点头,“好。”
他忽然站起身来,抬步往屋外走去。
冷义诧异看着他,“世子,你要去哪儿?”
裴元志也不说话,缓缓抬步迈过门槛。
他的目光看向郁娇客房的方向。
他要看看,郁娇,究竟在怎样地嘲笑他!
他在她面前,忏悔过,她为何还不原谅他?林伯勇于她,只是一个收养的恩情,他真心相待,她居然一直冷情冷血?
该死的。
冷义不知他要去哪儿,只好跟在一侧,扶着他的臂膀。
走到郁娇的门口附近时,住在郁娇隔壁的景蓁,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了。
景蓁猛一看到裴元志,吓得手里的帕子都掉地上了。
她的侍女童儿慌忙捡起来,塞到她的手里。
裴元志注意到景蓁手里的帕子,已由桃花图案,换成了兰花图。
他的目光,攸地沉了下来。
景蓁……
也嫌弃他了?
“元……元元元志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是怎么啦,为何脸色不好?”景蓁忽然看到裴元志,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裴元志的目光,又移向景蓁的头上,他送给景蓁的金钗,也不在头发上。
这个女人……
发现了什么吗?
他轻笑一声,看了眼身侧的冷义。
冷义会意,冷笑道,“景姑娘,我们世子不在的日子里,你为何从不来过问一下他的去向?亏我们世子对你那么好。他现在,很是伤心,不想讲话。”
景蓁心中一慌,因为,裴元志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裴元志是不是怀疑她了?
她讪讪说道,“我表妹病了,我在照看她。其实我心中一直担心着元志哥哥呢,只是没有时间去。”
“所以,你的眼里只有你的表妹?就没有我们世子了?景姑娘,你太叫世子寒心了。”冷义冷笑。
景蓁脸色微变,佯装发怒,瞪眼怒道。“冷义你居然敢冤枉我!你胆子不小!”又朝裴元志撒娇,“元志哥哥,我一直在担心你呢,你的护卫居然这么说我!你不在的时候,我往你住的客房跑了好几次了,只是,我怎么敲门,那门也不开。”
裴元志朝她走近两步,缓缓抬手,来抚景蓁的脸。
景蓁的身子陡然一僵,脸上努力装着娇羞的样子,“元志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钗?”他看向她的头发,说了一个字。
景蓁摸摸头发,叹气说道,“那只桃花钗,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昨天还在头发上呢,我还到茶楼里找过,没有找到。”
裴元志眸光微闪,放下手来,离开了。
丢下景蓁在原地,一头的雾水。
她的丫头童儿小声问她,“小姐,你还好吗?”
“走,去看娇小姐。”景蓁说道。
裴元志走到郁娇的客房门前,看了眼冷义,示意他敲门。
不过呢,冷义敲了许久的门,门就是不开。
因为,放了爆竹后,霜月将气歪了嘴的裴元志护卫的样子,正绘声绘色地说给郁娇听。
又说,看到屋中的裴元志,气得脸色都白了。
霜月善于说,桃枝善于添油加醋,两人跟说书似的,轮流哄着郁娇开心。
所以,霜月在门缝里看到是裴元志主仆前来时,才懒得开门,故意让他们敲得急。
屋子外面,景蓁眯着眼,看着前方的裴元志。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他不讲话,行动迟缓,是不是因为郁娇下的毒,将他毒成了这副痴呆样?
想到这个男人的虚伪和两面,景蓁心中只想拍手称快。
真是报应!
不过,她又替郁娇担心起来,裴元志,不会对郁娇怎么样吧?
又一想,他都这样了?郁娇会怕他?
除非他想早死。
也好,他不死才好,她会看着自大又狡猾又险恶的裴元志,慢慢地慢慢地走向死亡!
“敲什么敲?”门忽然从里打开了,霜月抱着胳膊,挡在门口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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