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妻,可是正德帝的心病。
正德帝眸光闪了闪,闭了下眼,说道,“至于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皇后依旧笑得淡然,摇摇头说道,“臣妾知道什么?”
“是……”正德帝顿时语塞,“郁文才的四女儿郁娇,是朕的女儿,你不是一直知道吗?她是楚誉的亲侄女,楚誉怎能娶她?”
终于亲口说出来了。
李皇后心中,腾起一股子讽笑。
一个皇帝,说一个臣子的女儿,是他的女儿,亏他说得出口。
兄弟妻不可欺,臣子妻,更是万万不可欺!
可他呢,却反其道而行!
兄弟的妻,要抢,臣子的妻,要戏!
李皇后望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冷冷一笑,“皇上,郁家四小姐,不是你的女儿,是郁丞相的女儿,你想多了。”
正德帝的眸光,忽然一缩,“你说什么?”他呼吸一顿,“郁文才的?这不可能!”
李皇后一笑,“皇上,长宁是郁文才的妻子,他们成亲多年,生了个女儿,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正德帝道,“不对!据朕所知,长宁嫁给郁文才九年,一直是分居而住。十四年前那天出宫后,郁文才对外称,同长宁同住一起了,其实根本是骗人耳目的!他们从未住在一起过!”
李皇后眯了下眼,看向正德帝的眼神,意味深长,“郁文才说的?”
正德帝不说话。
李皇后心中更加讽笑了,天下居然有拿妻子换官位的男人?
“长宁嫁错了人!”她美目一转,看向正德帝,“虽如此,郁四小姐仍不是皇上的女儿。”
正德帝冷冷说道,“长宁的第一个男人是朕,之后,她一直闭门不出,郁文才又对她从未染指,郁娇怎会不是朕的女儿?”
这个男人,当真是自信得很!
李皇后觉得,有必要打打他的脸!
她微微扯了下唇角,说道,“皇上,你记错了,那天被你宠幸的,是臣妾身边的一个宫女。长得有些像长宁而已,加上,皇上当时喝多了,记混了。”
正德帝身子僵住,没过一会儿又暴怒道,“不可能!她的亵衣还在朕的手里!”
李皇后觉得,跟这个男人谈起当年的事,当真是恶心至极。
他居然敢在她的宫里,买通宫女,对长宁下药,非礼长宁!简直是卑鄙无耻得史无前例!
“千真万确的事,长宁的衣衫被皇上脱了之后,但她马上被人带走了,臣妾恰巧进来看到皇上有所求,就让身边的宫女替代了。”
“你怎么敢!”正德帝咬牙切齿,“是你放走了长宁对不对?你怎么敢?”正德帝一把将李皇后从椅上拽起来,抓着她的肩头死劲地摇着她。
摇得她头上的发钗,叮叮当当直往下掉,没一会儿就披头散发了,一身的狼狈。
李皇后的个子比他瘦小许多,她在他手里,犹如被一只老鹰抓在手里虐待的小鸡。
李皇后宽大的袖子扫过茶几,茶杯滚落下来,滚烫的茶水泼到了她的脚上,疼得她眼花直冒。
但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浮着些许讽意。
“皇上,您的女人还少吗?为什么一直惦记长宁?当年,长宁已经答应嫁你了,是你拒绝了她!”
“那又怎样?”
“她嫁人了,你还找她,就不怕世人笑你么?”
“朕是皇帝!她敢不从?”正德帝暴怒。
他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长宁那天的神色,的确是被男人欺凌过的样子,加之后来宫中女医给长宁检查过身体,也证实长宁在当日与男子欢好过。
而郁文才,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皇后宫旁的长春殿里赴宴,不可能进得了皇后宫的偏殿。
那么说,那个男人不是郁文人。
他心中又惊又怒又慌,咬牙切齿,“救走长宁的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他等候了多年的女人,刚刚到手,却被别人抢走了,叫他如何能忍?
李皇后的唇角扬起,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心中却十分的畅快着。
正德帝他也有今天?
当年,他看着她得知路子恒死讯后,崩溃得几乎要自杀的神情时,他不是得意地笑过吗?他威胁她,她不嫁他,路家跟李家全都得死!
宣旨后的第七天,他就强行将她娶到他的府里,他一边告诉她这一天是路子恒的头七,一边跟她强行圆房。
他折腾她一夜,她就哭了一夜。
如今,轮到她笑了。
“皇上就见不得长宁好么?她难道不该拥有幸福吗?”她笑容灿烂看着正德帝。
这个在人前对她好,在人后折磨她的恶魔。
正德帝眯着眼,“难道是……是他?玉衡?”他的眼底里崩出杀意来,“是你让玉衡进了你的宫中,救走了长宁对不对?长宁当时中了药,她必须要一个男人才能解毒,是玉衡?郁娇是他的女儿?”
李皇后淡笑不语,眼角微挑,眼波妖娆。
他宵想裴樱,她便设法将裴樱嫁给他父皇,让他看上的女人做他的继母。
他惦记景纤云,她就将景纤云嫁给林伯勇,让他们二人双宿双飞去,林家世代武将,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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