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夫人,哪里兴自己带孩子?没有哪家不是请奶娘的。
裴夫人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希望永安侯和裴老夫人明白,并不是她的错,而是请了奶娘的错。
而那奶娘,又是裴家请的,并不是她请的人。
瞧着这对母女将责任往外推,双双卖委屈的样子,裴老夫人和永安侯越发的怒了。
裴老夫人冷笑,“你们可以说,真正的杏儿,是奶娘一时的疏忽,意外而亡,不是你们的错。我们裴家,白白替人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自认倒霉;可是元志呢?他是谁的儿子?你们难道不给个说法吗?冷氏,你还妄想让元志继承侯府的将来,你居心何在?”
裴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忙抬头看自己的母亲。
冷老夫人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冷老夫人,你说,元志的身世要老夫来问燕娘。现在,燕娘在此,是不是该说了?哼!”永安侯忍着想掐死裴夫人的冲动,愤怒地甩了袖子。
裴夫人收到冷老夫人的目光,反而不那么卑微的哭泣了,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往外看去,发现仆人们都离得远,便施施然的拢着袖子,微微一笑,“老夫人,侯爷,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我跟候爷的大婚,是皇上做主婚人?”
裴老夫人眯了下眼,“你想说什么?”
永安侯冷笑,“你只需回答,那个姘夫,是谁!再敢隐瞒,老夫休了你!”
休?
永安侯敢吗?
裴夫人一笑,“元志是皇上的孩子!”
高傲的裴老夫人,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永安侯的神色也是一变,“什么意思?”
裴夫人冷笑,“侯爷,我嫁侯爷二十二年,侯爷几时见我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眉来眼去的?从没有过吧?元志是在我嫁侯爷之前怀上的。皇上说,若是生了男儿,将来会想法认宗,许一个皇子的身份给他。”
永安侯气得一噎,脸色大变。
他替正德帝,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凭什么?
皇帝就能肆意给人戴绿帽子吗?
裴夫人发现永安侯变了脸色,心中一松,也越发得意起来,“侯爷仕途坦荡,便是皇上看到元志的份上,对侯爷另眼相看。”
这么说,他还要感恩戴德地,给那个男人叩头谢恩了?
永安侯心中好一阵疯笑。
他盯着裴夫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起来,“你说的话,以为老夫就此相信?老夫不信!”他大怒着走到门口,朝前方侍立的仆人说道,“夫人疯了,速将夫人的门窗钉死!免得她跑出来杀人放火。”
裴夫人和冷老夫人大惊,“侯爷,你想做什么?”
永安侯才懒得理会她们,亲手将冷老夫人的胳膊一提,推到了正屋外。
冷老夫人脚没站稳,摔了个四仰八叉。
正惊吓着的裴夫人,也被一个粗壮大个子的婆子推进了屋里。
只听咣的一声,门上落下厚厚的大锁。
“裴兴盛,你不能关我?快放我出去!”屋子里,裴夫人大声地叫嚷着。
关在园子里,已如同坐牢一般。
关在屋子里,还将门窗订死,这是想饿死她吗?
裴夫人心中惶恐起来。
冷老夫人气得身子狂抖,从地上爬起来,冲进了正屋,“侯爷,你就不怕那人找你麻烦?快放了燕娘!有话好好说!”
永安侯却冷冷一笑,“除非他拿着圣旨来,否则,老夫根本不相信冷氏的话,冷氏那么说,一定是疯了。”他朝仆人们喝道,“门窗用大钉子钉死,要是夫人撞开了门窗,你们所有人,全都得死!”
这般下了命令,谁敢马虎,捶子将门窗捶得死死的。
……
裴夫人和冷老夫人以为,说出了裴元志的真正身份,永安侯会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善待裴夫人。
哪知,永安侯就是个疯子,一怒之下,将裴夫人关了,反说裴夫人是疯子。
这件事在永安侯府,很快就传来了。
冷轼得知这件事后,得意的扬了扬唇角。
他睡在原先住的小园里的凉亭里,心情大好的哼起了小曲。
现在,他等着永安侯对裴夫人起杀意!
等着裴元志的身份一落千丈,来给他叩头问好!
……
裴夫人被关后,裴夫人的母亲冷老夫人,几乎是被永安侯府的仆人给推出府门的。
因为,她走得实在太慢,永安侯下命令,用最快的速度,将冷老夫人赶走。
这样发话了,仆人们还会有好脸色给冷老夫人?
当然是不客气地赶了。
将冷老夫人气得差点没吐血。
她吩咐着随行的仆人,“速回府里。”
女儿被关,搞不好会被休,不行,女儿千万不能被休,她得写信叫外孙儿裴元志回京来。
……
裴家别庄里。
冷轼失踪后,裴元志并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只吩咐几个人找一找就是了,如今,他急着要找到的,是失踪的阮妈和冬梅。
但是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找不到那二人,他如何控制郁娇?郁娇不到手里,他如何抓到楚誉?
“郁娇!”裴元志怒得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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