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很平静,但那垂着的小巧的手,看着我见犹怜。
小桃将林佳兰的右手抬起来,给郁娇看,“看,真受伤了。这位公子却不负责,太不像话了。”
“小雨?”郁娇朝霜月点了点头。
霜月明白郁娇的意思,“是。”
她大步走上前,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一寸来高的白瓷瓶子来,“我是个大夫,小姐不必担心,这只是小小的伤口而已。”
霜月将瓶子放在一旁的地上,就去看林佳兰的伤势。
郁娇又对楚祯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这丫头的医术高明着呢,她的师傅是长白山神医姬忘尘。”
姬忘尘的样子,很多人没有见过,但求过医的人,多多少少听过。
人群中有老者就说了,“哦,原来小姑娘的师傅是姬神医啊?善心姑娘手上的擦伤,和手腕的扭伤,那就不在话下了。”
霜月心中翻白眼,一点皮外伤而已,林佳兰就想讹诈瑞世子?
“小姐,你将手伸来给我看看。”霜月朝林佳兰点了点头。
林佳兰却不愿意外人帮她,将手飞快往回缩,她是要楚祯感激她,怎肯同意外人的相助?
这不是坏她的好事吗?
“不必了,一点……一点小伤而已,不劳烦姑娘了。”林佳兰大度地微微一笑。
霜月才懒得帮林佳兰,对方不要她帮忙,她正求之不得。
她收了药瓶,站起身来,对郁娇说道,“小姐,她说只是一点点的小伤,不劳烦我们了。”
郁娇点了点头,“嗯,那就是说,这位小姐手上的擦伤,并不碍事?小姐是个大度的人,能不顾危险地舍身救人,怎可能因为一点点的皮外伤,要人家一个公子负责?对吧,小姐?要是人家公子家里已经有了妻子了,你非要人家以身相许,是赶着上门给人做妾?还是想拆散人家恩爱夫妻,横插一足?”
她似笑非笑盯着林佳兰。
林佳兰气得身子僵住,“……”她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个青衫小妮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该死的,她怎么觉得,不管怎么回答,都很吃亏?
讨厌讨厌,真讨厌!
郁娇望着林佳兰气白的脸,心中冷笑,这就生气了?那就别惹事啊!
真是自己找骂!
郁娇没理林佳兰,又对楚祯说道,“公子你听见没有?这位小姐说,她的伤没有大碍,她是个大度的人,也不求回报了,公子放心好了。”
“……”
“她不会要你以身相许的,因为她不想做妾,也不想拆散人家好姻缘,因为她呀……,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最后一句话,郁娇是一字一句说的。
将林佳兰气得身子发抖。
楚祯还没有说话,站在人群中的一个老妇人,却是冷笑一声。
她望向郁娇,“姑娘,你不要说七说八的了,这位公子的家中,根本没有小妾,也没有娶妻,如何不能以身相许?”
“……”
“这位善心姑娘,不顾形象地跳进水里救人,男女之间拉拉扯扯的,被不少人都看了去。既然有了肌肤相亲,公子就得以身相许。姑娘,当事人不是你,你就不要参和了吧?”
郁娇赫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冷冷盯着老妇人,步步逼近,声音冷厉。
“这世间,做什么事都讲利益,都讲回报,哪里还有情义存在?”
“……”
“帮别人就要得到回报,不给回报就不帮?”
“……”
“那好啊,下次你家着了火,先给钱,再叫你家女儿以身相许我家老车夫,我再叫我家车夫去救人,你女儿不以身相许,你们自己等着被烧死吧!”
霜月也冷笑道,“我看啊,你们是想讹诈这个公子吧?你们说的善心姑娘,给了你多少好处?”
郁娇的车夫有六十多岁了,是个矮个儿老头,他见郁娇指他,弯了弯腰,咧嘴一笑。
围观的人群,马上哄堂大笑。
笑得那个婆子脸上窘红一片。
郁娇穿着华丽,气度不凡,目光凌厉,连丫头霜月也是一身绸锻短衫,一身傲气,不卑不亢。
穿着寒酸的婆子,不敢顶撞郁娇,吓得连连往后退。
林佳兰朝那婆子瞪去一眼,暗骂一声,“废物!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这会儿怂了?拿钱不办事,走路会摔跤!”
婆子被林佳兰瞪得脸色一白,越发往外退去,没一会儿,跑得不见人影了。
郁娇又伸手将楚祯拽起,“真是个呆子,走,回家去!你昨天还对人家姑娘表白心意,今天又对别的姑娘抛笑脸,我看你是想跪门槛是不是?”
楚祯听得一头的雾水。
什么表白?
他表白谁了?
眼前这姑娘又是谁?他不认识啊!
郁娇才不理会他的发怔,抓着他的袖子将他往人群外拖,又喊着他的小仆,“顺子?顺子?你主子又掉水里了,你不管吗?”
楚祯被郁娇拖着跑,“姑……姑娘,顺子不在这里,他拉肚子,跑去买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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