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郁娇更怒呢?
上回在山里,跟她挤一床上睡了,郁娇就恼了他很久。
“这是个误会。”楚誉说道,“那封信……”
“怎样?”郁娇好整以暇地看着楚誉,看他怎么编。那字,是他的,那主意,就不晓得是谁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听别人指挥着,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害得她一闭眼就看见密密麻麻的墨点在眼前晃着,心神不宁整晚不得安睡,也是罪过。
“寄错了。”楚誉说道。
“寄错了?”郁娇眨着眼,看着楚誉,这倒是个好借口,继续编吧。
还没嫁他,就是一堆的借口,这往后,两人熟悉起来,那慌话不是张口就来?
郁娇沉下脸来。
楚誉发现郁娇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马上将认错的口气放得更软,“对,是寄错了,那是封练字的字贴,没想到,被黑水拿错了,寄给你了。”
“字,贴?”郁娇看着楚誉,这个借口更好,嗯,继续编。
“对不起,娇娇。我一时疏忽,害你睡不好,我认错,你今晚千万不要原谅我。”楚誉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跪下了。
郁娇一怔,楚誉给她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做什么?”郁娇站起身来,“你起来。”
“我有错,这是在认错。”楚誉抬手制止她,“给自己未来的媳妇下跪,不算丢脸。”
郁娇脸上一红,“谁是你媳妇?”好不要脸!楚誉跟西门鑫那个花花大少呆一起呆久了,满嘴浑话。
“我在认错,你别拦着。”楚誉说什么也要跪着。
郁娇眸光闪了闪,“那你跪吧。”
她倒要看看,他是真心,还是假心。
这么一想,她又睡下了。
而且呢,将脸朝外,看着楚誉。
楚誉看她。
可这么看着看着,时间久了,经不住睡意侵袭,郁娇还是睡了过去。
楚誉看着睡着的她,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起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隔开着三步远的距离,看着她。
昏黄的烛光下,郁娇的肌肤,像是一块上好的瓷玉,白皙,光滑。
之前,她是林婉音的时候,他一意孤行,做了不少惹她恼怒的事情,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坏,厌恶得都不屑同他说话,即便是远远见到他,也会马上走开。
现在,他只想迁就她,她说如何,就如何。
让他永远的跪下去,他也愿意。
。
因为楚誉在床前跪着,郁娇睡得并不踏实。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忽然醒了过来,定睛一看,那男人还在床前跪着。
眼神明亮,肩背笔直,一丝不苟。
郁娇马上坐起来,皱眉看他,“你还真跪着?”
楚誉点头,“娇娇没说让我起来。”
郁娇脸一沉,“那你起来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意思意思跪一下就行了,想不到楚誉一直跪着。
“好。”楚誉微微一笑,以手撑地,就要站起身来。
但不知是不是跪得太久的缘故,楚誉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地上栽去。
“楚誉!”郁娇吓了一大跳,飞奔上前去扶他,“你怎么回事?”
“不要紧,可能起得猛了一些。”楚誉欠意一笑,“吓着你了吗?”
郁娇横了他一眼,差点吓死她。
她松开手,一指椅子,“你坐下吧。”
“好。”楚誉点了点头,坐到了椅上。
郁娇也往床边走来,可这时,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抬起手,发现手心一片粘糊糊地,深色一块,这是——血?
楚誉的血?
郁娇心头大惊,赫然转身走向楚誉,“胳膊抬起来!”
楚誉微怔,“怎么啦,娇娇?”
郁娇怒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誉一脸无辜,“告诉你什么?”
郁娇冷冷看他一眼,伸手抓起他的右胳膊来看。
她记得,刚才是扶了下他的右胳膊,才发现手上粘了什么东西的。
这一看,果然,楚誉的袖子已经磨了一个大洞,因为天热,他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外衣,里头也只是一件薄薄的中衣,两层衣服都是用质地好,且薄软的云锦做的,已经被磨破了,衣服一破,保护不了胳膊,胳膊上的皮都磨破了,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这是怎么回事?”郁娇冷着脸,问楚誉。
屋中只燃着一只蜡烛,光线不是很好,袖子的破洞又在胳膊后,而楚誉一直面对着她站着,她看不到。
“回京城的路上,马上掉入山谷里,在崖壁上磨了一下。”楚誉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不疼。”
“你等着。”郁娇看他一眼,走到卧房外去了。
“好。”楚誉像个听话的小相公,朝自家媳妇老实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郁娇回来了,“我叫红珠烧热水去了,你从丰台县赶回来,一身尘土,先沐浴一下,我再给你上点药。”
“好,我听娇娇的安排。”楚誉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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