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生说道,“引开府中暗卫的办法,我有,这个不是难事。但我担心你触碰到了塔楼外层的机关,那里有一处死区,你的手,或者你出力,劲风扫到,都会引得机关开启。”
楚誉脾他一眼,“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照着做就是了。”
楚誉的口气十分的笃定,显然,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芦生便放下心来。
因为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有从窗口进入三楼的密室,才最安全,再说楼道口四处都是机关,根本就进不去。
芦生将小竹篓,放在地上,然后,他盘坐在一旁,闭上双眼,口里有一阵没一阵地,发出一些低低的嘶鸣声。
过了一会儿,从他们身后的茶树间,花木间,窜出许多的小东西。
月色下,那些一团团,一块一块的小东西,成群结对的朝芦生的身边涌来。
芦生并没有睁开眼睛,口里的嘶鸣声,也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楚誉站在他的身侧,守护着他,没有打搅。
师弟芦生天生会驱小虫小兽,他有办法让这些虫虫蚁蚁,蝎子,毒蛇们成为他的助手,但是,召唤驱使它们时,不能被外界打扰,否则,元气会受大损。
而芦生的武功平平,元气一伤,他没有办法自己调理好。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黑亮的蛇虫小兽们,已经挤满了这处茶园中的小路。
月色下,它们挤啊挤,挤得没有一丝儿的空隙,细细去听,能听到它们口中发出的细微的丝丝声。
芦生自小同它打交道为伍,还搂着蛇儿睡过觉,早已见多不怪,楚誉跟芦生相处久了,看着一地的虫蛇,也丝毫的不害怕。
倘若是个普通人,看到这一地的虫蛇,一定会吓得尖叫起来,接着再昏死过去。
虫蛇们,像整装待发的小兵,静静地围在芦生的周围,等着它们的头儿芦生,发号施令。
片刻后,芦生睁开眼来。
他望着自己的“兵”,扬着唇角,狡黠一笑,口里一声清亮的萧音响过。
旋即,那些如听话的小兵一般的虫们,像是得到了它们的大帅的指令,“嗖”——
四散开来。
成群结队,目标明确。
楚誉见过芦生摆过一次阵,并不惊讶,静静地看着虫们去“攻城掠地”。
等他们二人周围的地方,再看不到那些黑黑亮亮的小东西时,芦生这才提起装有白花蛇的小竹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慢悠悠地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咧嘴一笑,“师兄,我找来助手了,前方有人声响起,你马上侍机行动。”
楚誉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夜色中的昭阳公主府。
只等府里的明卫暗卫们,应付那些虫蛇们方寸大乱时,他就马上行动。
……
这个时候,昭阳已经睡下了。
不过呢,睡是睡到床上了,但仍和昨天一样,没有睡着。
她根本睡不踏实。
因为她心情不好。
不管她使出什么样的法子,林伯勇仍是不就范。
难道,要她使出最后一招?对林伯勇下药?可是,这样一来,等他清醒之后,他只会对她更加的厌恶。
不,她要的是他的心,而不仅仅只是他的人!
男人的身体,以她的地位,她随时能找到,但男人的爱心,她至今都没有得到。
她的前几个驸马,全都看上了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她的财富,没有一个真心喜欢过她。反正呢,她也不喜欢那些人,她就想着法子,让他些人,一个一个地消失了。
可这人生漫长,她总不能这么玩下去,她要找个爱她的人,呵护她一辈子。
当她看到死了老婆的林伯勇一直不娶妻时,她更加心动了,原来,她小时候崇拜的男人,没有叫她失望,一直用情专一。
世间有如此深情的男人,她何不抢了来?
可抢到了手里之后,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个男人,根本就瞧不起她。
她恼恨!
日日夜夜的恼恨,折磨得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几乎要疯了。
林伯勇不好对付,林伯勇的堂弟林世安,更是个难以甩掉的狗皮膏药。
昨天,林世安又敲了她一笔银子,这回呢,她没有给多,只给了一千两的银子,打发走了事。
但她敢肯定,按林世安的为人,过不了几天,一定还会来敲她一笔,这叫她几乎忍无可忍了。
她很想直接杀了林世安,她活到这么大,林世安是头一个敢几次三番敲她竹杠的人。
因为林世安知道她抓了林伯勇,才敢胆大妄为地来敲诈她。
想她堂堂大齐国的长公主,居然被一介草民三番五次的敲诈着,传出去,她的脸面都得丢尽。
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一件事,叫她心烦无比。那便是昨晚那惨白惨白的,写着“奠”字的大白灯笼,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只要一闭眼,就看到眼前飘着几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
该死的,究竟是谁在搞鬼?
昭阳睡不着,索性掀了被子,打算走下床榻去外面走走,透透气。
可就在她挑了帐子,刚要走下床榻时,就见几条或黑或青,或白或花的蛇儿,往她的床上骄傲肆意地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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