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是其他人。
正德帝是震怒的,楚誉忽然出现了,难不成,就一直藏在这里?
他究竟想干什么?火药爆炸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参与其中?
顺王和景王不操心这些事,正德帝怎么安排,他们二人怎么做。
谁当皇帝谁多操心,他们二人时常这么想。
正德帝发火时,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楚祯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和楚誉关系好,不希望他被罚,也帮着楚誉说好话。
郁文才是墙头草,说话含糊,为了不让人抓着把柄,不说楚誉好话,也不说他的坏话。
瑞王是老好人,总在几个堂兄弟中间调和说好话,就怕他们起了冲突,打起来了。
他跟正德帝说,其实,打败安王的人,有一大半是楚誉的功劳。
先皇送给楚誉的别庄,安在丰台县,庄子里的仆人护卫们知道这里出事,全都出动了,杂在丰台县的衙役中间,一起打败了安王的反兵。
楚誉为什么会忽然回京,也是楚誉的护卫猜测着这里要出事了,写了飞鸽传书叫楚誉飞快赶来。
瑞王又说,要不是郁娇舍命一救,要不是楚誉来得及时,正德帝这会儿已经被裴元志刺死了。
正德帝听着瑞王的分析,没法反驳,谁叫他被楚誉和郁娇救了呢?
太医给正德帝包扎了伤口之后,正德帝将几人全都叫到了他的床榻前。
刚才,楚誉来找他,说是郁娇病危了,伤得很重,快不行了。
一直昏睡着,说着胡话。
楚誉心疼郁娇,说她如花年纪,没有嫁人就死掉实在于心不忍,想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将婚书拿给她看,圆她出嫁的梦想。
正德帝是不愿意的,这是赤果果的要挟!
郁娇当配更好的人,怎么配楚誉?
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他怎能反对?
他担心回了京城,朝臣们一起弹劾他。
“郁娇真的伤重了?”正德帝看着眼前的几人,厉声喝问。
景王看顺王,顺王看楚祯,楚祯看他老爹瑞王。
瑞王得了楚誉的暗中警告,说,要是不帮着说好话,会将瑞王做生意亏了十万两银子的事,说与瑞王妃听。
这件事,瑞王没敢告诉自己王妃。
瑞王是妻管严,想到自家王妃凶狠的脸,瑞王妥协了,“唉……”他摇头长叹,“可怜啊,长宁只有这一个女儿。”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万一有事,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郁丞相,你女儿的伤,究竟怎样?”正德帝又看向郁文才。
郁文才如今怕郁娇,说道,“她身子一向不好,刚才又被火器打伤,流了很多血,半张床都红了……”
也来个含糊其词。
因为,他压根儿没有去看郁娇,关于郁娇的伤势,他是靠猜的。
说完话,他低下头去。
昨晚,楚誉找到他,告诉他,要娶郁娇。
他当时很吃了一惊,警告楚誉,郁娇可能是皇上的女儿,这样算来,郁娇和楚誉是亲叔侄关系,怎能成婚?
楚誉却笑得肆意,说,郁娇绝对不可能是正德帝的女儿。
还旁敲侧击地警告他说,想要平平安安地当着丞相,就将郁娇嫁入誉亲王府去。
郁文才一直恨着长宁郡主,又怎会愿意长宁的女儿嫁得好,将来欺负他的女儿?
可又一想,郁娇目前,必竟冠着一个郁姓,她嫁得好,还能不管郁府不成?
她不想管,也由不得她不管,除非,她想被世人骂成一个不孝女。
这么权衡之下,于是,郁文才同意了帮楚誉说话。
正德帝又叫过左太医。
左太医被楚誉抓着一个把柄威胁着,连裴元志的身世都敢说慌,何况是郁娇的伤势?于是,也跟着顺王几个说,说得模棱两可的。
正德帝抿着唇,默了半晌,这才唤过王贵海。
“王贵海。”
“是,老奴在。”
“拟旨——”
……
郁娇的小园。
睡了一夜,郁娇的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
虽然她的脸颊依旧苍白着,但眼神明亮。
火器打伤的虽是肩膀,但必竟是伤,挖出火弹的铁外壳后,郁娇当时不觉得疼,事后,很是疼了一会儿,疼得脸和唇角都白了。
急得楚誉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在屋中转圈,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想到了赐婚的事情,这才让他度过了焦虑的一晚。
因为,在二更天时,正德帝派人送来了赐婚圣旨。
婚期么,由他自己定。
楚誉便光明正大的,搂着郁娇睡了一晚。
只可惜,郁娇因为疼痛着,一直昏睡着,浑然不觉,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不老实了一晚上。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外射—进来,一室明亮。
霜月服侍郁娇洗漱后,笑着走出去了。
因为郁娇的肩头伤着,所以,她洗漱后,又躺回床上去了。
不一会儿,楚誉端着一只药碗,走了进来。
药碗只有他手心大小,但药汁满满。
郁娇看到那褐黑色的药汁,心中一苦,脸色更白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烟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