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罚得太狠,也不敢太过于纵容。
永安侯府,是开国元勋,是跟着祖皇帝打过江山的世家。
门生部下及亲戚,遍布整个齐国。
永安侯又是裴太妃的亲侄子,出了裴元志的事后,正德帝当然想罚他了。
只是,正德帝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回来两天,一直将永安侯放在一旁,没有过问。
现在永安侯亲自来请罪来了,他呢,正好借坡下驴,来整一整这个永安侯。
再说了,有楚誉在,他并不会同永安侯发生正面的冲突。
永安侯听到正德帝喊他,叹息着抬起头来,“皇上,臣有罪啊。”
“你有罪?”正德帝淡淡看他,“你有什么罪?”
“臣没有管教好元志,元志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挟持皇上的事来,他死有余辜,皇上不必同情他。”
太子走上前,冷笑道,“哼,皇上当然不会同情他了,皇上栽培他一场的结果,就是被他刺伤?被他挟持?要不是他被野兽咬死了,定要判罚凌迟之刑。”
“是是是——”永安侯此时为了自保,将错往自己身上揽,“他罪该万死,臣没管好他,请皇上太子给臣定罪。”
太子冷笑,“哼,你当然有罪了,裴元志犯的是谋反罪,你们整个永安侯府,都难逃罪责!”
整个永安侯府?
永安侯的眸光,沉了一沉,太子这是想将他满门除死吗?
居然想赶尽杀绝!
太子——
永安侯袖中的手指,紧紧握起,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正德帝注意到了永安侯危险的目光,便问站在一侧,不言不语,看着热闹的楚誉,“誉弟,你的看法呢?”
楚誉的眉梢动了动,走过来说过,“皇兄,侯爷是侯爷,裴元志是裴元志。”
“……”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裴元志已经是个成年的男子了,又不在侯爷的手下当差,他在做什么,想必侯爷也不清楚。”
“……”
“再说了,裴元志杀了他妹妹裴元杏后,一直潜逃在外,侯爷更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了。所以,裴元志有罪,罪该万死,但侯爷不该死。”
正德帝微愣,楚誉,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恨永安侯了?
永安侯也是心中讶然,楚誉,居然帮他说好话?为什么?
太子一脸不解地看着楚誉,“誉王叔?”同时呢,用眼神提醒着楚誉,是不是犯迷糊了?
眼下多好的机会呀,犯什么迷糊?
楚誉十分敬仰林伯勇,可林伯勇死于非命了,楚誉一直怀疑,林伯勇的死,跟永安侯有关。可眼下倒好,楚誉居然放过永安侯?
太子十分的不解。
永安侯自己认罪,让他受死多好?
但事实上,并不是楚誉有意要放过永安侯,而是目前,不能杀永安侯。
因为,裴元志的身世问题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永安侯将裴元志的罪往自己的身上揽,其实是变相地给皇上找面子。
裴元志挟持皇上,谁不明白是裴元志想得到皇子之位?正德帝不给,裴元志一怒之下,来了个鱼死网破?
所以,永安侯要是被罚了,只会引起裴家亲信们的不满,从而朝政大乱,民心会乱。
暗中帮正德帝,反而被处死了,谁不会寒心?
杀永安侯的法子很多,但不是眼下的借机杀头。
正德帝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看向楚誉,要楚誉开口说话。
楚誉轻拂阔袖,亲自上前扶起永安侯,同时,还深表同情地微微叹了一声。
“侯爷,元志的事,我们相信,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外人不这么想了。”
永安侯就着楚誉的手,站起来,他跪地一个多时辰,皇上才来,他的膝盖都快要断了。
楚誉来扶他,他心中欣喜万分。
“请誉亲王明说。”
“抓到元志的时候,他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火器,本王的未婚妻郁娇小姐,便是被他的新型火器打伤了。险些丧命。用订婚来冲喜,才活了过来。”
“……”
“当时搜到那批火器的时候,同时还抓到了几个看守的仆人,那些仆人,是裴府的老仆人,还有一人,是侯爷的远亲吧?上个月,本王还瞧见他从侯府里走出来。他叫裴树。”
永安侯吸了口气,眼神微缩看着楚誉,不晓得楚誉想说什么。
正德帝似乎明白了楚誉的想法,鼻子里无声一哼,看着二人对持,不说话。
楚誉又说道,“侯爷,裴元志私做火器,意图谋反。虽说,他和侯爷,是单独存在的两个人。但是他的身边出现了不少裴府的仆人。”
“……”
“那些仆人又从侯府里出入过,让人知道了,如何想?会不会想,裴元志的谋反一事,是侯爷默许的?”
“誉亲王!”永安侯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一抖,重新又跪下了。
这回跪下的位置不好,正跪倒在铺着鹅卵石的地板上面,疼得他眼花直冒。
好在他本来就在装哭,别人也没有疑心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烟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