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找到铲子并不是难事。
侍女进了屋子里,走了一圈,很快,就拿着一把铲子,到了郁明月的跟前。
“小姐,奴婢找到铲子了。”
“快挖!”
“是!”
主仆二人,盯着地上新挖过的地方,两眼晶晶亮。
侍女一铲子挖下去,听得“铿呛”一声脆响,像是铲子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郁明月欣喜说道,“公主,看,碰到什么东西了。”
昭阳眯了下眼,“动作快点,快看看是什么。”
“是,公主。”郁明月的侍女,又挥着铲子,飞快地挖起来,。
不多时,一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铜盒子,被挖了出来。
昭阳看着那个铜匣子,心头莫名渗得慌。
这个匣子,不是……她送给林婉音的吗?怎么会在郁府的一处弃园里?
去年春天,她和林婉音比茶道,三局比试,两局平了,还有一局,林婉音输了。
她为了羞辱林婉音,她以林婉音未来表姑的身分,送了这只匣子,并在匣子里装上,林婉音没有喝出味来的茶叶。
这只匣子,虽然是普通的铜匣子,但她命人在匣子上面,刻着几个字:银针茶。
是为了告诉林婉音,林婉音品不出这种茶叶的等级来,要林婉音牢牢地记着这种茶叶。
匣子世间独一无二,怎么会在这里?
“里头装着什么?”昭阳的呼吸,都慢了半拍,沉声喝道。
“是,公主殿下。”
郁明月的侍女,扔了铲子,将匣子从土坑里挖出来,拭掉了上面的泥土,然后,打开了盖子。
盖子一打开,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因为,里头有只一块白色的绢布,绢布的上面,也只写了一句话:昭阳公主,我林婉音,候着你多时了,别来无恙?
字是朱色的,又或是血写的,加上“林婉音”那三个字,让看了毛骨悚然。
“贱人,你敢骗我?”知道上了当的昭阳,扬手一记晌亮的耳光,甩在了郁明月的脸上。
哪里有什么巫蛊布偶?分明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而这个人,跟林婉音的关系,非同一般。
说不定就是郁娇在搞鬼,这个蠢货郁明月,不知真相,中了郁娇的计,将她带来了这里。
郁娇要是知道她被郁明月撺掇着,来了这里,一定在背后笑她。
郁明月一时也懵了,不是巫蛊吗?怎么是一个匣子,匣子里,也只装着一块绢布?
郁娇在搞什么鬼?
“公主,你听小女说呀,小女真的亲眼看到了郁娇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埋下了巫蛊布偶的,她一边埋着,口里还一边骂着公主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那你说,巫蛊在哪儿?”昭阳大怒,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郁明月的脸上。
这第二记耳光,比刚才打得重了些,再加上郁明月一连被打了两下,腿站不稳当了,扑通——
倒在一旁的杂草丛里去了。
啊——
郁明月马上尖叫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郁明月的侍女,吓得慌忙跳进荒草里去扶郁明月。
“疼啊,疼啊——,我的脸啊,我眼睛——”郁明月双手捂着脸,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惨叫连连,撕声裂肺。
她的侍女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吸了口凉气。
只见郁明月的左眼上,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花枝。
鲜血从左眼里流出,糊了大半张脸。
而脸上呢,更是花了一片,横着竖着,布着五六条血痕。
原来,郁明月倒下的地方,是一片疯长的月季花枝。
因为没有人打理这处园子,月季花枝长得东倒西歪的,郁明月被昭阳打倒了,脸正好扑向了那丛月季花枝。
于是,眼睛被花枝扎瞎了一只,脸上画成了筛子格。
“公主,我没有撒谎,公主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要推我?”郁明月大哭着,就着侍女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昭阳哭着。
可是,昭阳怎可能承认自己的错?
她一时发了脾气,下手重了,打死人都没有承认自己错过,推一下郁明月而已,她怎会放在心上?
“放肆,谁推的你?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当,你敢赖到本宫的头上?谁给你的胆子?你说本宫推的你?你到顺天府去告呀?本宫不介意说出真相,说你诬陷你妹妹郁娇,在此处埋了巫蛊布偶,引得本宫前来看。但是呢,什么也没有!那么,你将本宫骗来这里,居心何在?”
郁明月:“……”
“小姐,咱们先去看伤吧?”郁明月的侍女,轻轻地拉了拉郁明月的胳膊。
明显的,胳膊干不过大腿嘛!
如今郁娇的身份,今非昔比,事情闹穿了,郁明月居心叵测诬陷郁娇,反会被罚的。
“好,走。”郁明月也想到了这一点,忍着疼,哭着往外走去。
人人都说昭阳蛮横不讲理,她今天算是领教过了。
郁明月吃个大亏,由侍女扶着,离开了。
昭阳看着地上的那个匣子,还在发愣沉思。
“公主,奴婢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侍女说道,“这看起来像个圈套,公主,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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