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一大片迷蒙的雾气,看不见任何人,只有冷风不断地吹拂而过,云幻雪站在迷雾中茫然无措。
“姑娘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歌声如此凄清,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冰凉了你的心事,哀伤了你的心境?”
“子携希望姑娘不再受苦,助你残灵再度轮回,若余生有缘,必能红尘相见……”
“我是云伶曦,是这合语沧澜上唯一的仙灵,也是只能住在你梦境中的孤独女子,你我注定这一世无法在现实中相遇,故而我才悲伤……承蒙公子五年来的厚爱,伶曦铭记于心,三生不忘……”
两个声音在耳边交替着出现,听得幻雪一阵心碎,“子携,你在哪?”
不多时眼前的雾气散尽了,她看见了一身戎装的钟临被倒挂在一株大树上,身上插满了箭羽,血流如注,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步向他跑去。即将走到他身前之时,一袭柳色衣衫挡在了她面前,而后她缓缓转过身来,笑盈盈对幻雪说道:“他是我的夫君,我才是伶曦。”
那女子转过身她看见了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云幻雪惊起一身冷汗猛然醒了过来。
“公主,你觉得怎么样了?”言曦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过来忙上前去。
云幻雪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发现是自己的卧房,她一把攥住言曦的手,“我……我要去找钟临,我要告诉他不能去战场……我……”她说的急切,一时急火攻心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言曦焦急道:“大人已经走了两日了,公主好好保重身体。”
云幻雪的泪水不可遏止的落下来,良久才道:“辜负了两年光阴,我竟才知道他就是子携……”
“子携?你说钟大人是……”言曦神色陡然一变,“不……怎么会呢……”
“即便我早日知道又能如何,此刻他的心里已有了别人……”幻雪双眸忧郁,再次滴下泪来,一股巨大的绝望感涌上来,她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床边,“言曦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墨言曦心间闪过悔恨之意:若不是当初他们成亲之时自己用了化梦之术,也不至于让自己没能看清钟临的脸,更不至于令他二人生生相错两年时光。她握住幻雪的手,坚定了一个信念:“公主,你放心,我会把他救回来。我这就去找北堂先生要一匹快马,连夜赶往边陲战地,我一定将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您在家等我消息。”
幻雪充满希冀地望向她,“言曦姐姐,他真的可以毫发无伤地回来吗?”
“会的,我答应你一定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乖乖在家里等我。”
“可是,就算回来,他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言曦站在门口又折回来,深深地看着幻雪,“不会的,如果他当真是您梦中的子携,就一定会来看你。”
“可我不是他心中的伶曦,那日我看见荀蝶去送他……”她的眼前出现了荀蝶幻化成自己的那张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再说不下去了。
言曦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关系,荀蝶只是迷惑了他的心境。您一定要等我带回好消息。一定!”说罢转身出了门。
言曦踏着月色来到北堂管家的住所,北堂无痕却不在屋内,常常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分外恭敬的施礼道:“北堂先生说了,墨姑娘若是来寻他,不管需要什么都让小的拿给您。但不知姑娘需要什么?”
言曦微微一愣,然后道:“那么就请给我一匹快马。”
小厮闻言犹豫片刻,依旧去了马厩牵来一匹棕红色的马,“墨姑娘要出门吗?”
言曦牵过缰绳并未回话,只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华灯初上,夜色沉静下来,那股看不到希望的不安之感再次自心底涌出,令言曦无所适从,压抑四面袭来,她不知道这次的寻人之旅究竟会怎样,她自始至终都不能测算出自己的命运,每一次预测到最后,都是无限的冰冷与炙热交替的灼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令她深感绝望。
出城的门已经封闭了,言曦跳下马来,从怀中掏出银子走向守门的士兵,却没等到她走上前,便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她一声,她停下来回过身看见了那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走了来,但见他脸上挂着那个招牌式的微笑,“这么晚了,墨姑娘要去哪里?”
言曦丝毫不加隐瞒道:“去边陲战地寻回钟大人。”
“以姑娘之力如何到的了边陲?墨姑娘还是作罢,况且大人乃统领将帅之才,战场之上如何少得了他?就算姑娘寻到,他也未必会跟姑娘回来,还望姑娘收回这执念。”北堂无痕诚恳说道。
言曦犹豫片刻依旧坚持,“言曦答应了公主,定要保钟大人安全,还请先生让他们行个方便。”
“既然墨姑娘坚持要去,不如就等明日一早启程,我回府为姑娘置办些行程所需,此地距离大人战地千里之遥,姑娘若毫无准备只怕要吃尽苦头。不知墨姑娘意下如何?”北堂无痕笑道。
言曦出门焦急着实未曾准备什么,经他略微提点,亦觉得言之有理,不由调转马头,“如此便多谢北堂先生了,只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舞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