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阶圣阶的顺序而言,玛姬和西蒙资历更老,然而神之遗迹中的时间流逝导致了他们的影响已经随时光远去,而一力支撑起议会初期的康纳利德却令大部分奥术师信服。于是,在玛姬与康纳利德之间爆发的争吵中,舆论导向向着康纳利德倾斜。
西蒙很快注意到了这些,他敏锐的察觉到再这样下去,议会自己就将走向灭亡,于是他说服了玛姬停止争吵,并花费两年时间找来了同样声名在外的莫尔顿.瓦伦和费兹.汉米敦。又两位法圣的加入让议会的奥术师们非常兴奋,那意味着他们的实力更上一层。同时西蒙提出由圣阶奥术师共同组成中环,关于议会的决定将由他们讨论得出,这一提议改变了康纳利德大权独揽的情况,而崇尚自由的法师们也更习惯这种松散的联盟,就像从前的伊塔利吉斯帝国,所有自由法师之所以愿意为帝国服务,是因为他们心甘情愿帮助心中的圣地,法师的故乡。
而这一举动也使得康纳利德更加偏执,他把所有希望放在了他的弟子——奥德维希身上,帝国的王储,未来最有话语权的人。他希望弟子能站在他这一边,继承他的事业,将奥术重新带上巅峰。
“我的老师,加重了对我的管教......”奥德维希的目光变得有些麻木,像是在回忆什么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艾露菲尔注意到,法师用了“管教”这个词,这是一个严厉的单词,放在当时已经十□□岁的法师身上并不合适,法师的出生决定了他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而经历过失去亲人痛苦的他,并不需要这种冰冷无情的教育,他所需要的是一种正确的指导。
“其实我不喜欢我的老师,一直都不。我魔法的启蒙老师是我的母亲,而炼金术则传承自外祖父,后来外祖父病故,我从他手中接过了潘多尔的图书馆钥匙。在潘多尔陨落前,母亲将印有克拉伦斯的烫金卷轴交给了我,他是康纳利德的师兄,也是父亲生前为我定下的理论老师,可惜他没能从神之遗迹中活着出来。”
“当时,我身边唯一的法圣就是康纳利德,我需要力量,需要有人教我如何控制和使用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我选择了他,即便我不喜欢他。在我眼里,老师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尽管他非常的刻苦,就算在带着我逃避教廷的追捕途中也不忘记背诵那些能在魔网中快速构建的魔法结构,但他却从未想过使用某些计谋来达到脱困的目的。”
“不过他的基础理论确实十分扎实。在我没达到七阶之前,我无法打开父亲留给我宝库,所以他成了我的老师。我从他那里系统地学习魔法理论与魔网结构,虽然我不喜欢他,我仍然必须承认在初期他确实给我了很多指导,但也仅限于此。他不是先天施法者,很多键入魔网的方式并不适用于我,直到西蒙叔叔和玛姬阿姨的出现。”
“我常常在想,如果他们早一点出现,事情会不会发生转变。”奥德维希转动目光,看向艾露菲尔:“知道吗,这是我二十二岁时候的模样,我永远不会老去。这和步入圣阶后的延缓衰老不同,我的时间停止了。”
奥德维希说,他的时间停止了。艾露菲尔的内心涌出过震惊和疑惑,但马上被一种奇异的认同感所占据。法师的时间停止了,而她的时间同样被剥夺,永远不会老去,也不知道死亡的终点是什么。她畏惧生命的结束,小心翼翼地活着,为了寻找生活的意义,她强迫自己收集一个又一个坐骑、五花八门的宠物,还有那些新奇的玩具,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爱好还是转移孤独感的手段。
而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和她有着相同困扰的人,他就坐在她的对面,对她讲述关于他的故事。
精灵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奥德维希似乎没有察觉到艾露菲尔的激动,也许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询问,他看着精灵那双因为情绪波动而显得愈发碧翠的眼眸继续道:“潘多尔历代守护的物品中有一瓶炼金药剂,名为永恒之血,据说喝下它可以踏上神的领域。永恒之血没有随着潘多尔的陨落而埋藏冰湖,母亲将它交给我,并嘱咐我万不得已的时候毁掉它。”
艾露菲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喝了它?永恒之血?”
“是的。”奥德维希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就像死去后又重新复活了一样。我喝掉了它,当时的我自以为谨慎的分了几次才将它全部喝完,每一次都能感觉到血液沸腾的烧灼感,最后一滴永恒之血下咽后,我魔力暴动毁掉了几乎完工的三座法师塔。玛姬阿姨哭了很久,西蒙叔叔将事情的原因归到了血脉天赋的二次觉醒上,瞒去了永恒之血的事情,我的老师并不是先天施法者,所以虽然怀疑却也无法反驳。”
“自那之后,我的血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奥德维希抬起手腕,撩开袖袍,艾露菲尔仿佛能从那隐没在皮肤下的青筋里嗅到浓郁而醇厚的奥术能量。
“我甚至......不知道我,还属不属于人类。”
“为什么要质疑自己?”艾露菲尔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看,你没有我的尖耳朵,没有矮人的身高,没有地精的绿披风,没有其他奇怪的非人特征。你的手是温热的,也不是冰冷的亡灵生物。不要管你的血液是什么,你想做人类吗?如果你想,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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