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魏国,名义上嫁了人,到了地方让我姐随便找个人养着,代替你,你和龙大哥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没人知道,皆大欢喜。”
锦鲤摸着下巴笑起来,“哈,本太子真是个天才。”
乾羡冷静下来,锦鲤说的似乎是这么回事。
琅鸢沉声道:“无论如何,圣旨已经下了,不嫁就是抗旨。”琅鸢看着乾羡,“朝廷对肉果子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皇不惜把我嫁到魏国也要停止对肉果子的追查,那我们就一定要在去魏国之前,解决肉果子的事情。”
“老夫可以连夜去找丘无欢的干爹,揪出他的罪证。”
琅鸢摇摇头,“你可以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全国的百姓都认为肉果子是神树结的果子,你可以找到神树,把神树的叶子带回来,给所有人看。”
锦鲤和乾羡同时陷入沉默,这样直接的方式,百姓看到了,会作何反应呢?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丫头?”乾羡看着琅鸢确认道。
琅鸢用力点点头,“和父皇作对也好,打了天下百姓的脸也好,图财害命的肉果子,都绝对不能再流通了!”
锦鲤看着琅鸢的眼神微微有变,有了一些崇拜。
乾羡摸了摸琅鸢的头发,转身化作了一道光离开。
琅鸢感激的望着乾羡消失的方向,“谢谢你,支持我的决定。”
朝华宫。
灼渌收拾起细软。
收拾了十几个袋子的金银珠宝,还是觉得欠些什么。
从进宫以来,皇帝赏赐给她的东西都快装不下,各国进宫的宝物,民间各种各样的奇珍,源源不断的送进朝华宫,六宫之中无人不眼红,朝华宫就这样成了名副其实的藏宝阁。
灼渌摸了摸被束腹的布紧紧包裹的小腹,由于搬东西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胎动。
若是再不走,等孩子再大一些,不知还跑不跑的动。
“陛下,娘娘已经睡……”
“嘘……”
皇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灼渌赶忙把收拾好的东西藏起来,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灼渌听见皇帝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坐在了她身边。
自从她为了打击凤仪透露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就没有再侍过寝,以往她睡的很早,若不是今日收拾行囊,她还不知道,皇帝有喜欢看人睡觉的毛病。
皇帝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灼渌闭着眼睛,很是好奇,接着便听到了衣服婆娑的声音,皇帝想干什么?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头发上,轻缓的抚着。
平时皇帝对她也很温柔,但也许是因为现在是黑夜,感官的感受全都被放大。
回想来宫里的这些日子,灼渌不由在心里感叹,他真的待她很好……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头发,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头发,起身离开,动作很轻很轻。
灼渌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皇帝轻手轻脚的背影,他不知道,他的灼妃耳力异于常人,他也不会知道,他喜欢上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皇帝走了,灼渌仰面躺着,一双眼久久望着床顶。
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呢。
皇帝,他是什么人,他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缺她一个。也许现在他对她感兴趣,他想念她,他宠爱她,可这些感情,能够坚持多久呢?
都说皇帝钟情先皇后凤徊,可先皇后死了,他不还是娶了新皇后凤仪?他不还是照样选秀,进宫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明白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但一个男人,一国君主,不靠后宫就不能维系前朝了么?
她不信。
灼渌烦躁的坐起来。
还是继续收拾东西吧,琅鸢过不了几天就要和亲去了,一个人待在宫里有什么意思?小家伙越来越大了,得尽快带他走。
起了身的灼渌又陷入了苦恼之中,怀了孕,体力下滑,带多了东西影响逃跑,但是又不舍得不带。
灼渌坐在床上烦的撑着脑袋,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时她满心都是进宫,皇帝和皇宫是她最大的梦想,可以说每天起床和入眠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完成琅鸢安排给她的各种任务。礼仪和琴棋书画,她都在拼命的学。
直到她的脸被人用蚀皮散毁掉,那时,她是真的恨呐。
被毁掉一切憧憬的那一刻,她想杀人。
本以为琅鸢会因为担心她的脸,寻求丘无欢的帮助,可谁知道,她竟然因为莫须有的怀疑,非但不去找丘无欢,还拒绝了丘无欢!
琅鸢把希望放在了那个小东西的身上,她更恨,脸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心里的痛又不及琅鸢给她那一巴掌的痛!
时间倒转回乾羡去灵鹿岛的那一夜。
琅鸢转身上楼,灼渌望着琅鸢的背影,含泪道:“伤不在你的脸上,你不知道有多疼!”
她转过脸,对上了丘无欢的眼神。
与往日不同,丘无欢这一次的眼神里,已经有了释然。
灼渌想,丘无欢大概就是在这一刻放弃姜琅鸢的吧,那个女人的防备之心太重了,让他无从下手,她身边的小家伙又太能干了,让他无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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