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无欢惺惺的转过身,不动声色的在房中寻找起可以用来撬锁的,坚固而细小的物件。
“堂主,你刚才是说什么东西,龙?”
丘无欢点点头。
上官穆顺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了。
丘无欢想起了什么,沉声道:“穆顺。”
“怎么了堂主?”
“我平日里待你如何?”丘无欢问。
上官穆顺忙道:“堂主待穆顺如亲弟弟。”
丘无欢点点头,饶有深意地继续说:“那么是谁把我和鸢儿在酒池肉林的事情泄露的?”
上官穆顺闻言屏住了呼吸,脸憋得通红,“我……我……对不起堂主,灼渌说要砍我的……我实在是……”
“我可以理解,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丘无欢淡淡道,失望地不去看上官穆顺。
上官穆顺连忙解释,“堂主,堂主您听我说,我当时以为他们赶不到皇城了,他们来不及,谁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鬼法子,我前脚被他们押来皇城,后脚您就……”
“它是龙,人的车马再快,也快不过龙腾空一飞。”丘无欢怅然道。
“我错了,堂主,都是穆顺的错,您罚穆顺吧。”上官穆顺低着头。
丘无欢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穆顺,“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舍得罚你?”丘无欢走近他,蹲下来,“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小东西,就好。”
“什么……小东西?”上官穆顺一头雾水,接着便看到丘无欢俯身下来靠近他,在黑夜中,像一头正在捕猎的野兽。
丘无欢递上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放在上官穆顺嘴里,他向来是优雅贵公子模样,手帕不离身,当然,要忽略他此刻如同蛊惑的目光才行。
“嘘,千万不要出声。”
丘无欢拿起上官穆顺的手,多年的搭档和相处,上官穆顺似乎已经明白了丘无欢想要做什么,上官穆顺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身子微微战栗。
丘无欢赞赏的看着上官穆顺,猛地一口咬住了他的小指,两排牙使出了全力咬合,锋利之处正中小指关节,连皮带肉的撕扯。
上官穆顺痛的整个人猛地一震,而后不停的颤抖,嘴里的手帕都快要被咬断,双腿在草垛上蹬,耳边是自己的骨头和肉在他口中发出的细微声响。
丘无欢咬下了上官穆顺的小指,嘴边尽是他的血,满嘴血红,红的发亮,上官穆顺整个人不断抽着,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
“呼……呼……”上官穆顺颤抖着喘着粗气,颤抖着将自己一直流血的手收了回去。
丘无欢吐出上官穆顺的小指,定睛剥里头的骨头,剥不开还用嘴再咬开去剥,咬的满嘴都是血。
上官穆顺赶紧把目光从丘无欢那里收回,虽然指头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但是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咬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还是浑身发毛。
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阵血腥气味,上官穆顺捂着自己的手,吐出手帕艰难地说:“堂……堂主,穆顺……穆顺现在不欠你什么了吧?”
丘无欢专注与剔肉剥骨,头都不抬,随口应声道:“嗯,我原谅你了。”
“……”上官穆顺望着丘无欢的眼睛里满是疼痛。
后半夜,守门的龙徒昏昏欲睡,丘无欢打开了门锁,如同鬼魅般立在龙徒的身后。
他猛然抢过龙徒手中的剑,从背后捅进了龙徒的身体,其它龙徒听见他倒地的声音纷纷举起武器冲过来,但没有杀过人,且没有武艺的人完全不是心狠手辣的丘无欢的对手,丘无欢冷冷一笑,拿着长刀踏过了尸体。
此刻,琅鸢房中。
琅鸢即使闭上眼,也能感觉到天旋地转,她下意识想要抓紧身边的东西,抓到的是柔软的被子。
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睁不开眼睛呢?琅鸢陷在梦魇里,又看到了丘无欢拿着药逼近她。
“……放肆!”她哭了,可丘无欢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自己喝下药,含在嘴中,向她爬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她哭喊着,嘴里含糊的喊着乾羡,喊着勇士,为什么每次有危险他们都会在她身边,唯独这一次不在!
“啊!”琅鸢尖叫着哭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瞳仁很黑,像深邃的宇宙,又有万束耀眼流星。
他还是来了,琅鸢咬着唇流泪,他将她搂进怀里,强烈的温暖将她包裹,因恐惧而战栗的躯体慢慢缓和下来。
琅鸢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整个人毫不犹豫的陷进他的怀抱,琅鸢明白,他是个成年男子,她不清楚他的底细,他的身份,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却和她躺在一张被子里,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
可有什么是比每一次生死关头及时相救更大的羁绊?
因此她不害怕他,此时此刻,仿佛连心跳声都在共鸣,因此他躺在她床上这件事,是一个她想要暂时对世人保留的秘密,哪怕只是几个瞬间。
而他除了抱住她,没有一点别的动作,像一处安定而隐秘的巢穴,令琅鸢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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