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醋包,”李政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想听我说好听的,自己却半句都不肯讲。”
钟意有些羞窘,又开不了口,伸手在他衣袖上扯了扯,看着他不说话。
“怕了你了,”李政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在她耳边道:“他们想嫁女儿给我,我没要。好了,就这些。”
钟意耳根一热,脸也烫了起来:“何家未嫁的女儿,也只有嘉德县主一个,他们想把她嫁给你做侧妃?”
“唔,”李政道:“是这样的。”
他这样漫不经心,连解释的话都是三言两语,钟意的心却倏然暖了起来。
顿了顿,她道:“嘉德县主可是美人,你这么推了,日后可别后悔。”
“我夫人胜她许多,要她做什么?”李政道:“你一个人我都伺候不过来呢。”
“鬼才信你的话,”钟意并不是不知事的闺阁少女,想起他床笫之间的娴熟模样,哼道:“从前不知有过多少个呢。”
“真的没有,”李政说到此处,忽然笑了,凑到她耳边去,低声道:“你哪日空暇,还得补我一个封红。”
钟意不解道:“为什么?”
“我在常州封地呆了几年,那儿有个旧俗,”李政这样厚脸皮的人,居然也有些脸红:“烟街柳巷里,若有男人将第一夜给了楼里的姑娘,那姑娘不能收钱,还要给他一个封红。”
钟意脸骤然热了,伸手推他,却推不开,半晌才红着脸道:“我又不是窑姐儿,你戏弄谁呢。”
“我知道阿意不是,”李政低声笑道:“但我元阳可结结实实是给了你,你凭什么不认?”
“无凭无据的,我才不信,”钟意脸热的跟烧起似的,语塞一会儿,道:“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了——你快洗澡去,水要凉了!”
李政低低的笑,笑完又去亲吻她唇,手臂用力,将她抱起,一道进了浴桶。
钟意作势推他,却推不开,最终也松开手,由着他为所欲为的一回。
才一个多月的渭河县主睡醒了,转着那双同父亲相似的丹凤眼看了看,却没瞧见人影,又气又委屈,小鼻子一抽,大哭起来。
钟意玉白的双臂搭在浴桶边上,勉强支撑起身子,缎子似的长发散着,既同雪白肌肤相得益彰,又叫胸前丰盈若隐若现,活色生香。
听见女儿哭声,她心中既急,又有些说不出的羞窘,勉强回过身去,喘着气道:“景宣哭了……”
李政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按住她腰身,扬声道:“抱县主出去,好生照看。”
乳母们早就听见动静,还以为有王妃照看,现下入内,见内室没有人影,再听内间水声,心照不宣的抱了小县主出去,又将门合上。
女人是水做的,钟意从没有这样深切的理解过这句话,欢愉过后,她伏在李政怀里,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被抽走了,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李政餍足之后,倒也规矩起来,搂她在怀,手掌温柔的抚摸她脊背,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低低的笑了。
钟意连眼睛都懒得睁,慵懒道:“你笑什么?”
“也没什么,”李政道:“我就是高兴。”
钟意不解道:“什么?”
李政又笑了起来。
他们正彼此紧挨,毫无缝隙,这个男人的每一寸肌肤,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热的。
李政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阿意。”
钟意怔怔的睁开眼。
李政手掌轻抚她长发,低声笑道:“只要在心里这样想,我就觉得很欢喜。”
钟意说不出话来。
李政笑道:“你怕羞,什么都不肯说,可我心里明白,这就够了。”
“好了,”最后,他道:“真不早了,咱们睡吧。”
……
齐国公的五十寿宴,李政自然该去走一趟,不管两家关系如何,外人看来,终究是嫡亲舅甥。
何毓华今年十七岁,不算小,但也不算大,何家还没有放弃将她嫁给李政的念头,已经打算绕过不好说话的李政,求皇帝降旨赐婚。
齐国公府门楣煊赫,嫡出的女郎,做侧妃其实有些委屈,也正是因此,皇帝不太能拒绝舅兄的这个提议,更别说,他早就想给儿子身边再添几个人。
两下里通过气,用不了半月,赐婚的圣旨便会降下。
何毓华对此心知肚明,虽然得偿所愿,却也终究有些意难平。
齐国公府的门楣比越国公府高,她的名声也远比一个二嫁妇人好,然而她是侧妃,后者是正妃,妻妾二字,就是天壤之别。
她有些不痛快。
何皇后很喜欢这个侄女,早前更将京郊占地数十亩的倚江园赐予她,何毓华别出心裁,自江南请了园林匠师构建亭台,又在园中广植奇花异草、稀有林木,深挖池塘,迁了一群仙鹤来养。
前些年她虽在外祖母身边尽孝,倚江园却也未曾荒废,今日女眷设宴之地,便是着落于此。
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众人便在园中闲逛,何毓华心知自己即将嫁入秦/王府,免不得去钟意身边作陪,太子妃见了,神情有些阴郁,然而最终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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