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8年6月17日,也就是江一衡来重庆的前几个月。江一衡尝试给自己打电话,可号码却说是空号。他又试了一下苏芹芹和吴昊的电话,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一衡叹了口气,起床。
等到了浴室,江一衡这才有了时间仔细打量镜子前的男人。
王强长得瘦小枯干,可能只有一米七左右,黄蜡蜡的牙齿不规则的插在他的嘴里。他是单眼皮,浮肿的眼皮聋拉着搭在他的脸上,整个眼睛没有什么神采。
江一衡叹了口气,这样就更让他想念自己的脸了。
虽然不是特别帅,可是胜在皮肤白净不长痘啊。还是双眼皮呢!
“滴——”
是房卡刷门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开门声。
男人从外面进来后,见到厕所里的江一衡正朝着镜子发呆,他问:“怎么了?”
“感觉有点胖了。”江一衡眨了眨眼,掩饰住自己。
“嗤……你小子瘦的跟猴精似的还胖?”说着,他靠了过去,有些暧昧地笑道:“是不是晚上办那事的时候你都要靠你媳妇啊?”
男人身上的烟味和陈凯的很像,但要更刺鼻一些。
他往里靠了靠,避开男人,无视了他的污言秽语。
男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王强的冷淡,心大地哼着歌离开浴室。
等江一衡洗好脸出来的时候,男人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江一衡:“……”
——受不了了,能别穿外套直接躺床上吗?
那个男人抬头正好见到江一衡纠结的表情,他从床上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走吧,一起去工地找财务结钱。”
江一衡点头,穿上外套,拿着还没吃的葱油饼跟着男人出门。
等下了电梯,两人脏旧的,甚至还粘着白灰的外套裤子在三星级的旅馆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来往的住客虽然表现的不甚明显,但是略带鄙夷的目光还是直刺刺的射在了二人的身上。
“嗤……”男人冷笑一声,走得更快了。
倒是江一衡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偷偷瞄了一眼前台,令人意外的是,前台坐着的就是昨晚他差点骂哭的小姑娘。那个前台小姐的心情似乎还挺不错。
“你看什么呢!”临走到门口,那男人见江一衡没有跟上自己,于是转过身叫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工地的关系,男人的嗓门平时倒还好,只是这突然一喊,声音洪亮的,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江一衡略带歉意地看了前台小姐一眼后,在同伴不解的目光下快步跟上了他。
第 20 章
江一衡虽然占据着王强的身体,但是他却没有王强的记忆,他只能略差半步地跟着那个男人走着。
男人似乎很不待见江一衡这种小心翼翼的模样,但又好像对他的行为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略带鄙夷地看了一眼江一衡,便也没有说其他的。
工地离酒店并不远,半小时不到,他们就走到了门口。
因为已经快到中午,施工现场的大门是紧闭的,他们只能从边上的小门进去。
“今天又来了啊。”保安早已是见怪不怪。他抱着茶杯在门口晒太阳。
“对啊,我觉得我们今天能成。”那男人插着腰,笑得开心,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保安似乎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跟着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赶紧进去后,便继续站在空地上晒太阳。
“诶,等下你把你儿子的病说得重一些。”男人撞了下江一衡的胳膊,提点道。
工头拖欠民工工资是常有的事情,一般他们都会等,等工程结束了,钱就会一次性全部发下来。所以工地里还有很多民工在工作,只有少数几个因为实在是急需用钱的关系才会通过罢工来讨薪。
只是工地民工这个职业可替代性太强,要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大多数民工是不会做这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事情的。
而王强就是这一类人。
妻子已经在电话里催了他好几天了,家里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急着到市里的医院找专家看病,现在正缺钱呢。
江一衡点点头,表示明白。便跟着男人去了边上的活动房。
办公室在二楼,房门也没关,男人和江一衡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又来了?”一个女财务看到二人进来,忍不住抱怨道。
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工地现场工作的关系,女财务的脸有些晒黑,皮肤也有些粗糙。她不修边幅地将长发扎在脑袋后面,额头上的油光亮闪闪的。
“嘿嘿嘿,刘姐。梅梅姐~”男人讨好地对女财务笑道:“您看,这拖了快两年的工资啥时候给我们发啊?”
“没有!”刘梅脸一板,一副躲瘟神的样子避开男人。
“诶刘姐,话不可这么说啊。”那男人凑了过去,笑意不达眼底。
“您看我们王强,儿子都得了白血病了,再不给钱,怕是不行了啊。”说着,男人朝江一衡使起了眼色。
江一衡赶紧接住男人的暗示,他也跑了过去,苦着脸道:“刘姐,您就行行好吧,这是我儿子救命钱啊。他才三岁,还没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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