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衡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翁子明似乎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唇枪舌剑,笑道:“我这个厨娘是特地从杭州请来的。”
“几年前在一家有名的西餐厅里和朋友吃了顿饭,当时惊为天人。”翁子明感慨道:“也是亏得我们有缘,不然怕是没办法把她请过来。”
“有缘?”苏芹芹疑惑道。
“嗯。”翁子明点头,道:“她的孩子在杭州生活,所以她并不打算离开杭州。”
“当时我用过很多办法,都没有说动她。不过,后来才发现……”
翁子明笑了笑,算是买了个关子。
“她师傅以前受过翁家的恩惠,所以最后还是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苏芹芹笑道,就差拍手叫好。
而一旁的江一衡看着苏芹芹为了美食可以如此不要尊严地吹捧,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看不起你,你个负心汉!”江一衡没忍住,用了传声咒。
苏芹芹没说话,只是对着江一衡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
饭后,二人在楼下散了会步,消食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一衡的客房不小,和重庆的商务酒店相比可以说是大得离谱。
时隔近一个月,想到将要再次睡到陌生的床上,江一衡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可千万不能丢了张家人的脸。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
“哎……”
硬纠结了半个小时,见时间越来越晚,江一衡这才任命一般地从座位上离开,准备去洗澡。
江一衡进了浴室,把自己的上衣脱掉。
——当时王强就是死在浴室里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江一衡走进浴室,打开热水。顿时,雾气弥漫开来,混合着的水汽一下子把浴室弄得雾蒙蒙的。
他哼着歌开始准备洗澡。
可才哼了没多久,江一衡的歌声就停止了。
他觉得这间浴室怪怪的,总觉得有谁在浴室里。
他洗完身体,这才磨磨蹭蹭地开始洗头。
江一衡虽然会游泳,但他怕水,他无法在水里睁开眼睛。所以每次洗完头,他都会闭着眼寻找毛巾擦脸。
就像现在,满脸湿漉漉的江一衡,就像个瞎子一样,双手向前伸,到处摸索着寻找自己预先摆放好的毛巾。
只是……
触手一片滑腻。
江一衡一惊,也不管自己脸上的水,赶紧睁开眼睛。
眼里感受着刺痛,前方模糊不清。
可是他的面前什么东西都没有,而所谓的滑腻触感,极有可能是江一衡正前方那块残留着泡沫的瓷砖。
江一衡不敢多想,他拿毛巾擦干眼睛周围后,闷闷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江一衡以前看过一本小说,说是有一种鬼,喜欢蹲守在淋浴的喷头上,如果你抬头和它对视了,那它一定会喷你一脸血。
想到这里,江一衡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没敢抬头。
——可我也不敢闭着眼睛洗啊。
于是江一衡只能挣扎着把头仰高,然后低垂着眼睑努力避开天花板。
“你有玉佩,你还学过法术,你在害怕什么。”江一衡不住地安慰着自己。
忽的,却见角落的水管反光处有个黑色的影子渐渐向他靠近。
“卧槽!”江一衡大喊一声,竟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头发薅了下来。
而那黑夜似乎也被江一衡下了一大跳,竟是愣在那里,没敢再靠近他。
江一衡赶忙转身,脑子飞快转动着,回忆苏芹芹的课上有没有类似这种赤~身~裸~体捉鬼的案例。
答案当然是……没有!
江一衡掩面,正准备要和那黑影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殊死搏斗。却见那黑影竟是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默默地穿墙离开了。
江一衡:“???”
——我这是撞到个胆小鬼???
江一衡无语,只觉得世界上的鬼多种多样,而他今天遇到的那个尤其傻了一些。
他把手放到喷头下面。看着自己的几簇头发被水流冲走,只觉得一阵心疼。
于是江一衡打定主意,要再找苏芹芹求一道防脱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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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完了澡,浑身带着湿气的江一衡将头发吹干。他换了一声轻便的睡衣,准备去隔壁找苏芹芹求符。
“叩叩——”
门并没有被苏芹芹打开。
站在门外的江一衡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过来之前应该先问一下苏芹芹是否方便的,也许她正在洗澡呢?
思及此,江一衡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的是,门打不开了。
江一衡试图拧开门把手,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难道是门坏了?
江一衡正思考着是否要下楼找佣人帮忙,却忽然听到自己的左侧传来一阵有规律“哒哒”声。
那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哒哒——”
“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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