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就跳,别浪费我们时间。”沈红白了盈盈一眼,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割在她的心上。
而边上的父亲却趁机摆弄着手机。
盈盈一僵,这才明白自己的可有可无。原本进退两难的处境变得不再难以取舍,她松开撑着扶手的小手,不断打架的上下牙齿泄露了她的害怕。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向后倒去。
“啊……”
意料中的下坠并没有到来,手腕被紧紧拉住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发出声音。
她抬头看去,拉着自己的,正是江一衡。
盈盈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哥。”盈盈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抬起,抓住江一衡,道:“所有人都不在乎我,只有你是唯一一个不希望我死的。”
盈盈的笑容太过凄惨,江一衡没忍心看她,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她从阳台外拉了回来。
一时之间,整见屋子变回了原来破旧的模样。黑暗中,盈盈站在江一衡的面前,脸上微笑若有似无。
“哥哥,谢谢你。”盈盈诚心道谢。“自从我死后,每天都在不断经历着死前的那一刻。那么多年,终于有人把我拉住了。”
江一衡叹了口气,自己一直以为他们看不见他。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冲上去拉住女孩的手。
“我送你走吧。”江一衡道。
盈盈点头,她越过江一衡,看了一眼他身后已经破败不堪的房门。
渡魂咒从江一衡的嘴里念叨出声,盈盈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与此同时,一直等在门外的洪大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耳边则是盈盈脆生生的一句“太爷爷再见”。
待盈盈彻底消失,江一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自己险些崩掉的情绪稳住,转身离开。
门才打开,江一衡就和对面的江临语打了个照面。
“你也完成任务了?”江一衡打招呼道。
江临语没有说话,他看向江一衡,眼中似有不甘,却淡得让江一衡无法辨明。
他点了点头,提醒道:“把你的玉佩藏好,平时不要随便露在外面。”
江一衡听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玉佩没有收回领子里。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在二楼才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吧。
他抬手将玉佩藏好,又向江临语道了谢。
“二位,你们的考核已经完成,直接上楼去吧。”站在走廊的洪大人幽幽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嘶哑。
“等你们到天台就能领证书了。”说着,便转身回到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等着下一批考生上来。
江一衡收回目光,见江临语已经转身离开,于是便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上了楼。
第三层的考试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相较于能力而言,这一部分考得可能更是职业道德。
道士这一职业本就比普通人多一些能力,如果这些人德行不佳,把能力用在错误的地方,显然是要出大事的。
能力可以获得自由,而这个自由,并不是靠倾轧别人的利益来实现的。
“嘎吱——”
铁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江一衡的思绪,昏黄的灯光随着大门的打开倾洒进来。就像一副油画一般,光线在黑暗的画布上剪出一道口子,让江一衡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他随着江临语走上天台,空旷的平台正中央立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块红色桌布,看着十分喜庆。而坐在这张桌子后面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她见江一衡和江临语走到自己的面前,便笑道:“恭喜你们通过考核,请在这里填写基本信息,稍后会将证书交给你们。”
二人在年轻女人的指示下填写姓名、考试编号等基础信息。待她将这些信息录入进平板电脑后,江一衡和江临语便从她的手中领到了一本像结婚证一样大小的证书。
还是红色封面的。
江一衡打开一看,第一行的正中央写了“天师证”三个大字,之后是他的一寸照、姓名、身份证号码和验证二维码。而他的成绩,则是甲等。
“你成绩怎么样啊?”江一衡问道。
“甲等。”江临语合上自己手里的证书,将它塞在口袋里,说。
江一衡点点头,江临语得甲等是意料之中,毕竟他也是张家人,经验也比自己要老到许多。
“二位可以从这边离开哦。”年轻女人见他们已经看完证书,便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室外楼梯,出言提醒。
二人道谢,随后便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等他们回到鬼楼的门口,外面已经排了长长一条队伍。门口的引导员正指挥着考生们一个一个地慢慢进去。
“下次我要在论坛的考经里面加一条,在确保答题都正确的情况下越早交卷越好,不然科目可有得排了。”江一衡见人群浩浩荡荡,场面实在壮观,不由笑道。
“确实。”江临语说:“头几批进去的人,因为整体水平不明确,所以考官们相对会放些水。但是越到后面就会越严格,很多考官都急着天亮前下班,所以导致一层的淘汰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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