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墨紫手下的二女,立刻收鼓收铃,单膝下跪,垂低了头。
元澄见状,冷然说道,“看来,还得教教你们,谁才是你们如今的主子?你们主子叫你们停舞了么?她让你们下跪了么?不听话的,我可送不出手。起来,继续舞继续敲,除非你们主子开口。”
二女对墨紫一望,眼中有些惶恐不安,忙起身再舞了起来。
墨紫在元澄出声教训她们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确,若不分清楚,她收得就不是忠心的死士,而是和叶儿一样的监视者了。她吃过那个苦头,所以,她不心软。
“澄儿说得对,她们是习惯怕我了,还望墨姑娘别介意。”人从屏风后出来。
墨紫看清来人,脱口而出,“果然是你。”
不是半山婆婆,又会是哪一个?虽然这会儿,她不拄拐杖,换了支剑在腰间,一身黑色劲装,四十多的年岁,脸上没那么多皱纹,头发还是乌黑的,但那双眼睛就是老婆婆的眼,只不过摇身一变,成了一位雍容的中年妇人。
“墨姑娘一眼便识穿我,我不信澄儿的话都不行。妇人名皎娘,是澄儿爷爷庶出的弟弟那支,辈分上算是堂姨母。”她对墨紫微笑。
“皎姨。”墨紫忙站起福身,一家子基本上被灭光了,再分嫡庶就等着一个不剩。“刚才问路若有失礼之处,请皎姨见谅。”
“是你带的那个小子失礼,与你无关。不过,我也不算骗你,我嫁过人,守了寡,孩子嘛,虽然亲生的早夭,但我带出来的这些,都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还有,你问我今日可曾见过有人上山,我说没有,因为澄儿昨晚就来了。”她只是说得巧妙而已。
墨紫自然不跟某家的长辈计较,点头应是。
“皎姨在前头可见到我另一位客人?”元澄仍坐着,慢慢吃酒,眼睛不离场中央的舞。
“不曾,不过我已着人打听,只要在方圆二十里,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稍等等吧。”皎姨也不坐,就站在元澄身旁,同样看舞。
虽说墨紫认为应该嫡庶不分,但这个姨母对侄子的态度似乎还是恭敬了。
刚说完稍等,没多久,墨紫听到乙单一声什么人。
有人在外面报,“往东十五里的华家村头树林里,有打斗声,其中一方似乎是公子的客人。我已经派了人守在外面,就等这里信号,一发出去便动手相救。”
墨紫啊了一声。
“我客人带了多少人?”元澄望着墨紫,轻颔首,让她别急。
“一对双胞胎少年,还有一个老车夫。对方却有十来个,人数相差悬殊,我看撑不了多久。”报信人答道。
“那便不急。”元澄终于起身站立,“皎姨,如你所说,元氏重建的这点根基不容易,不到必要,不能bào露于人前。”
又对墨紫说,“叫上赞进,咱们几个去瞧瞧。希望你二哥能撑得住,可万一过不了这关,让人取了xing命,好歹还有你给他抱灵位哭两声,也不算白来世上一遭。”
墨紫跟着他闷头走,出了相思林,才憋出一句问,“为什么是我抱我哭,不是你?”要她当孝弟前,看看她的xing别吧。
“我像能替他哭的人吗?”没在背后给那家伙捅一刀,已经是他良心发现。
墨紫气结,“你不像,我像?”
“你像。”这是不用争论的事实,
下山让赞进带着,只听耳边呼呼生风,比上来时容易得多。山下墨紫的马车还在,元澄不邀自入。马车不大,她跟他面对面坐着,膝盖几乎能碰到。她赶他下去,他纹丝不动,看看车窗外,让乙单赞进赶车,不用等其他人。
这两人功夫太好,把皎姨和墨紫新收的二女远远抛在后面,尚看不到人影。
乙单喝喝两声,马车便驰了起来。
“墨紫。”元澄叫她。
“什么?”墨紫就是嫌挤,而不是不习惯,和他坐一辆马车,已经有些历史了,上可追溯到半年前。
“皎姨这个人,跟她说话,要留点心眼。”元澄随手拿起一本册子,完全无视墨紫这个马车的主人,自得翻看。
墨紫很惊讶,“她不是你姨母吗?”
“她那么说,我就要信?”元澄刚开始漫不经心,然后坐姿正了,低头看得仔细,“我在南德十几年,她都没来找过我,突然这么认亲,不是古怪?”
“可是,她没给你看信物凭证之类的?我瞧泉冢和相思林花费了大把心思,不像会冒充你元家人啊。再说,冒充还没洗清冤枉的罪臣,除了图砍头,还能图什么?”人可以撒谎,但木不会撒谎。“那些相思树,确确实实种了近二十年。就算有yīn谋,能布置等待这么久吗?”
“她有我父亲的传家玉佩,还有我母亲最喜爱的一面铜镜。”对这两样东西,五岁已有些印象,况且带他逃出去的人跟他也提到过。
“那不就是了。”墨紫看着元澄,有点同qíng他,一个人复仇的路走得太久太辛苦,连亲人都不敢随便相信。
“我不知道,只是直觉。”元澄抬头凝视着墨紫,“总之,听我的。还有,那两个死士,拿来当替死鬼无妨,不过,知心话贴己话少讲,也不要一厢qíng愿当人姐妹。”
“你不信皎姨,为何又收她送的人?还转送给我?你这是自找麻烦,还是给我找麻烦?”一串串问题,一串串冒,完全糊涂了。
“这叫人尽其用,运筹帷幄。”元澄总有话说的,而且保证说得圆满,“撇开其他不谈,这两人适合留在你身边,关键时候你就多出两条命可以救自己。要知道,重用一个人的能力,并不代表一定需要他的忠心。当跟在你身边的人越多的时候,真正为你的却永远只有那么几个,你只要心明眼亮懂得区分就好了。”
他,在教她。墨紫垂眼,消化了这堂课。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她这人,属于日久生qíng的。什么人,什么物,什么地方,处久了,只要不是很恶劣或本质没救,她就会有感qíng。
沉默后再看元澄,才发现他在看自己的东西,忙去拿,“元澄,不能看,商业机密。”一急,现代语就脱口而出。
元澄却拿住了,不还她,“墨紫,别闹。”
墨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元澄,你当我三岁娃娃?”别闹?哈“那是我的东西。”双手齐出。
“借我看一看。”元澄用手臂挡开,反手便是一握,“你乖一点,我看完就还给你。”
他握住了她的手,还不让她抽出去。这么反复几次,对面的人便安静了。他更专注在那本册子上。与从前专注的时候不太一样,他的掌中是满的,是暖的,令他不由愉悦。
“到了。”马车一震,便不再动。
元澄正好看完,合上册子,抬眼瞧见墨紫面颊即将消失的最后一抹桃红。
挑眉,温润地笑着,问,“墨紫,你是脸红了?”
墨紫却仿佛已经调整好心态,油叽叽,笑说,“是啊,刚才用力跟你抢册子,急得别说脸红了,还出汗呢。这册子是葛秋娘待客的记录,有什么好看的?莫非,有特别喜欢的哪一位,你想给她捧场?”
元澄当然知道她是说笑,刚要顺着调侃两句,却听到车外叱喝之声。
墨紫也面色一正,赶紧跳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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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幸福原来很简单
作者:YZMB
简介:重生也可以很简单的去幸福
第一卷 欺我 rǔ我 我不忍 第231章 我自找的
第231章 我自找的
一个随处可见的樟树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放开我家公子”
墨紫听见千两百两急切的呼声,似乎形势不乐观,立刻皱眉,脚步不由加快。没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有人。地上歪倒六七个,千两百两正合攻一个中年男子,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在与另一个花白胡子老头jiāo手,而金银被两个人架着。
“赞进,你从后面绕过去,趁他们不备,把金大少救下来。”在这种时候,墨紫受过的军人训练就显出威力了,一眼便瞧出最紧急所在。
赞进一晃,就不见了。
墨紫看元澄身边一眼,“你的人呢?”
“影子是不能见光的。”元澄望着金银那边的qíng形,“你跟我暂时不用出去,再多两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人,等于给对方更多可趁之机。”
如此看来,乙单是华衣等千牛卫不知道的存在。耳中传来呼喝连连,墨紫沉吟,“也不能光等着。”
元澄便说,“就得等着,我已jiāo待乙单,他会知道怎么做。”这林子里不是布置下人了么?只要稍加利用。
两人在树后说话之际,赞进在那边动了手。他的出现显然出乎对方意料之外,抓着金银的人瞬间就倒。
双胞胎欢呼着,不再有顾忌,放开手脚,立刻占了上风。那对花白胡子老头之间,战局也是一变。
“啊,那是一两老伯。”墨紫认出来了,其中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正是金银的老管家,想不到也是个练家子。
“百两千两的功夫,是他教出来的。”元澄早看出来了,所以才不心急。不过,似乎与他对手的人功夫也不弱。
“这年头,自己不会功夫,身边高手如云的人,能横着走路。”像金银,像元澄,她也打算横着走走看。
“八两才是真正的高手。”元澄淡淡说道,“不过,这种场合还用不到,至少金大少太爱当那个是宝。”
“八两?”墨紫迅速展开联想,“金银他家的那些人,不会是按一两二两三两这么依次类推来取名的吧?”
“大少好金。他这么取名字,我一点都不奇怪。”虽然乍听好笑,多喊两次,也就习惯。
墨紫抽面,暗道,她要是被他救了的话,叫几两几两的,gān脆不要出门了。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锣鼓声,有很多声音在喊林子里有qiáng盗,快报官,快救人。
“原来,这就是你的办法。”倒是实用。不bào露元家这些人,也能惊吓袭击金银的那批人。
“老臣并无恶意,只想请殿下回我玉陵主持大局啊。”和一两对打的老头喊得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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