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_清枫聆心【完结】(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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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胡竖斗了眼,“我呸。我们退五里,将军变尸体啊。”

  “葛将,不必管我,他们只有一艘船,你们包围成圈,她武器再qiáng也不能一下子弄沉所有的船。”端格狩真不怕死。

  “闭嘴。”丁狗的刀尖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卷胡看得真切,急了,“住手”

  “包围还是撤走?你的选择。”墨紫神qíng淡然,心中却知端格狩说得很对。她这船上的武器再jīng良,对付不了十条船。她只能赌,赌对方在乎端格狩的xing命而妥协。

  “葛将,你要是退,就是孬种。”刀尖在皮肤上刺痛,端格狩全然不惧,“我们这么多战船怕一条货船,传出去还怎么扬大求声威?我即便因此而得救,也会让人取笑,从此再别想抬起头来。”

  葛将还是犹豫,“可是,大将军——”端格狩文武全才,jīng于谋略之战术,其军功仅次于大求王,而小侯爷乌延勒在军中的地位虽然高于端格狩,不过因为他是王弟而已。大求如何损失得起这样一位人物,尤其大战将即,追逐天下之想已经如此近?

  端格狩怒叱,“众将听令,立刻包围此船。不服军令者,斩立决”

  丁狗向墨紫看过去,“我们让他说太多话了,既然他那么想死,杀了吧。”

  墨紫对端格狩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突然扬声,说给葛将听,“先挖他两只眼,再割他的舌头,砍了他的双手双脚,浸在盐水里。我想在你们把我的船围起来之前,应该能做到那种程度。围吧,端格狩一死,大求王顿失左膀右臂,我们与之同归于尽,值”

  葛将一听没错,抱拳领罪,“我等死不足惜,然而大将军对大求何等重要,怎能有半点闪失?大将军之令,即便军法处置,末将不敢遵从。”

  他又对墨紫道,“你我各让一步,我留将船不动,其他船调转船头,驶离。双方各派一支小舟,作为接送之用。”

  “一对一,公平。”墨紫同意。

  “葛将——”端格狩不同意。

  但这回丁狗不让他多啰嗦,拿布塞进他嘴里,又拿绳绑了个结实。

  准备好小船,赞进和丁狗负责送,墨紫没有自告奋勇。对手很不一般,她也变得更谨慎,不会让他再有可趁之机。

  “端格狩,说实在的,我该杀了你。偏偏我还算守诺,既然答应放人就会做到,不像你那么喜欢钻空子。”她侧身让人把尚未苏醒的贺猛也放上小船,“你的走狗,应该与你同舟共济。”

  端格狩目光一凛。

  “你别拿眼睛瞪我,我才是委屈的那个。所托非人”她哼一声。

  “唔唔……唔唔唔……”端格狩气愤的模样。

  “啊,你也会信守承诺?那就最好了。否则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钻地dòng的老鼠jīng,见光就死。”墨紫示意两边放绳,“这次较量你我平手,期待下回分出个胜负来。”

  端格狩仰起脸,紧紧盯着墨紫,面上没有一丝表qíng。

  丁狗跟赞进说,“墨紫真能掰,他唔唔一通,鬼能听懂,她却说得煞有其事。”

  赞进看看端格狩,“墨哥兴许说得没错,他是个遵守诺言的大丈夫。”

  丁狗若有所思。

  大求那边是葛将亲自来接人,端格狩一踩上小舟就被松绑掏布。

  端格狩也顾不得追究葛将违抗军令,对已往回划出数丈远的丁狗赞进喊道,“帮我跟她转达,jiāo易我会完成。不过——”他拿过葛将别在腰间的号角,连chuī三声,“刚才平手,现在就让我们来分胜负,我这人最不耐烦等。”

  墨紫听到号角,就看到那些调头回航的大求船又转向江中,不由好气又好笑,对众人道,“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把木球换上去”早防备着了。

  “墨哥,后面也来了船。”瞭望桶上的兄弟大喊。

  雾散尽,江阔涛涌,百船扬旌,船头皆挂大红花。首船上,一红袍男子,眉如苍山,眼如墨玉,笑容温润儒雅。

  他声音长扬,“元氏之子元澄,前来迎宋家长女为妻。”

  刹那,鼓声震天。

  第一卷 欺我 rǔ我 我不忍 第449章 谁敢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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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谁敢娶了

  这个人究竟是làng漫呢,还是不按牌理出牌呢?从表白至今,他引领出一条她完全无法预料的爱qíng路,进入每个阶段,其场合时间方式均出人意表,好似跟风花雪月一点搭不上,不伦不类,偏偏常惹得她又哭又笑,感动到不行。

  好比此时,前方是绝对不会成为友军的大求骁将,侧面可疑黑点多半是虎寨的船,敌友尚不能断定,鉴于圣旨被毁,让端格狩利用的可能xing很高,而她这边正要试验大型杀伤xing武器,创造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这样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立刻就要生死相搏血ròu横飞,他——元澄,穿了一身大红喜袍,脚下乘风踏làng,四面乐鼓掀天,百艘大船全成迎亲队伍,大声说来娶她?

  她的心,怦怦怦怦,跳得激动万分;她的血,全涌上头,红了脸颊耳根。一时间,丢人啊,尴尬啊,高兴啊,有趣啊,除了苦味,什么味道都泛上来,令人上瘾得追捧。

  这时候,谁还惦念着打仗,个个愣神缓不过劲。

  丁狗跃上来,走到墨紫身边,“如此大张旗鼓,阵前来娶亲的,非皮厚所不能为也。恭喜你,寻得一天上无地上无的好郎君,为了你绝不怕丢脸。”

  墨紫本来好好感动着,让丁狗一声恭喜不由笑出声,“你这是恭喜还是讽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这种事杀了我也做不出来。”太没面了。

  “所以你讨不到老婆”秋霜走上甲板,眺望着那百艘船,“每个女子所求的,就是这样的时刻。天地呈祥,万物报喜,他从天而降,全然为你。”

  “你说的是神仙,不是相公。”还从天而降?

  “就是一种难以描绘的潇洒俊朗,你在山里修身养xing,傻大个石头心,不开窍。”秋霜斜他一眼。

  丁狗还要顶嘴,让墨紫揪了一把,牙fèng里挤字,“你行了啊,保持君子风度。”这两人吵吵闹闹的,何时能渐入佳境?

  “墨……墨哥,还打不打?”瞭望的小兄弟有点吃不准。

  墨紫转回头一瞧,端格狩已经上了将船,他船上的人也齐刷刷往元澄那儿看。

  她当即决定倚仗大部队,向下传令,“水蛇,东南四十五度,前行。”

  端格狩见墨紫撤到那个说来迎娶她的男子船旁,仍挥手追至数十丈开外,喝道,“谁敢娶我大求国后?”宋墨紫不能嫁给他国人。

  此话一出,双方有不知道墨紫身份的人开始jiāo头接耳。

  墨紫恼了,疾步上船尖,并双脚踩住船舷,一手捉旗杆,一手指端格狩,“你说谁是大求国后?”空口白话,诋毁她清誉。

  “谁要嫁给他——”端格狩从不知道什么叫怕,学墨紫手指元澄,傲慢之极,“谁就是我大求国后。”

  “放你母亲的屁”开骂的是元澄身后的臭鱼,他嗓门洪亮,气息绵延,“先不说大求王娶了多少女人了,他的国后怎么不在宫里待着?谁听说过皇后娘娘跑出来还在土匪窝前?”

  数日不见,墨紫听到自家兄弟的声音,真是又为她解气,又很高兴。

  “好,那就换个说法。”端格狩冷笑,“谁敢娶我王要娶的女人?除非他不怕被大求铁骑生吞活剥,尽管试试。”

  元澄却不看端格狩,而在看他的新娘,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墨紫,有什么话下来说。站在船舷上,你不怕掉到江里,我怕。平时也就罢了,这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再生波折。”虽然她那仿佛临江飞仙的美令他目眩神迷,但如此挑眼,也同样容易成为弓箭手的目标。

  墨紫抬头冲他一笑,潇洒跳下,“行了吗?”

  “行了。”看到赞进丁狗护在她身前,他放了心。

  “姓元的,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你吗?”元澄?南德曾有个权势滔天的元相,想来就是此人。辅佐过老的,让小的抄家流放,如今却又成了推翻皇帝的qiáng大势力。虽然面目清朗,眉宇俊逸,一副斯文儒雅的身子骨是大求男子所不屑的。但他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元澄淡定中dòng察一切的目光,还有劲风中闲立的姿势,却带出一股震慑之气,令他不能真正轻视。

  “端格将军一向言出必行,元某自然不会以为是吓唬我。只不过,你说归你说,ròu长在元某身上,想要生吞活剥得看你们的本事。”元澄看端格狩的船越靠越近,“将军仍然勇往直前,可是还想打这一仗?”

  端格狩手指收回,捏成了拳,让葛将停船,“你船多我也不怕。”南德的船是四国中最弱的,他一艘船能打下对方十艘都没问题。更何况,虎寨的船正向他们靠近,他有贺猛在手,等于是他的后援。

  元澄也看到了南面的船,大约二十只,皆挥虎寨大旗。

  墨紫忙吩咐丁狗上元澄的船,把在虎寨发生的以及弄丢招安证据的事说一遍。

  元澄静了一会儿,没有发布任何命令,对端格狩说道,“将军,我们汉人成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既然是吉祥日,就不能弄得很血腥。我是想,这一战能免则免。”

  端格狩哈哈大笑,“竖子胆怯,何必拿喜事来挡?墨紫姑娘,我瞧你挑选男人的眼光不怎么好啊。”

  “上一个更差。”墨紫在背后打手势,有专人读令的,悄悄便动了起来。

  端格狩知道墨紫说的是谁,却不无所谓,再向元澄说,“此战要免可以,jiāo出宋墨紫。”

  元澄笑道,“端格将军掳**室,莫不是大求民风彪悍所致?”

  端格狩听他暗讽自己野蛮,心中便起杀机,迅速抓起船头的弓,突然she出一道快箭。

  “小心”墨紫大喊。

  元澄没让。他也不需要让,因为华衣已在他身前。

  端格狩也没期望这箭能让对方毙命,“这是让你小心说话,大求láng族不由贱民诋毁。”

  墨紫火了,“你耳朵有病吧,彪悍是夸你们的。还有,我们是贱民,身上流着一半贱民血液的你很高贵吗?”

  端格狩的娘是汉家商女,他一出生,就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嘲笑厌恶。因为这些艰难的遭遇,他反而比别人更憎恨自己的血脉不纯,但内心又不自禁倾向汉人,却又得在人前装作蔑视,这样的矛盾导致他的qíng感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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