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看他显摆,但觉心安。他是跟她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也是她视为亲兄弟的家人,如果出事,她会受不了。
落英的功夫何等了得,身姿盈然,很漂亮得就上了船,而且真拿着剑砍臭鱼。
臭鱼打不过她,只好跳船,抓着水蛇让他管老婆。
在嘈杂的背景声里,墨紫上了大船。
习惯xing先看船的结构,她对迎面而来的张震笑道,“张大人,看来您打了场大胜仗啊”
“夫人如何得知?”这一声夫人,那是实实在在了。
“此船新造,下水不久,却有南德战船的各种毛病。”墨紫说船有依据,“吴建说他后面有增援,可是至今不见踪影。两者相合,应该是让你们半路劫了,还缴了他们的船。”
张震翘起大拇指,“夫人聪慧。本来我是要跟元相一起来的,但朝廷派了大军想要夺取三州,元相命我和李老去守南界。那边解决之后,我就赶往这里,没想到遇到增援虎寨的官军,才知元相入陈州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他们只有十万人,领兵的又是窝囊废,我三十万大军将他们bī进峡谷,死伤过半,剩下的自愿投靠义元军。我兵分两路,一路灭陈州守军,一路便赶来同元相会合。而信州已由腾郭拿下。此时,南德一半土地在义元军挥治之下。”
“好快”墨紫惊讶。
“在夫人看来快,其实却是水到渠成的事,元相布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不快,等南德和大求合气,就会失去最好的时机。”张震说到这儿,皱起眉,“我已经听臭鱼兄弟说了,元相带着三万人进入云岭至今消息全无?”
“看到你们,我现在就不担心他了。”墨紫早就松了口气,“他没消息,吴建的人也没传来消息,最糟糕的qíng况也不过是两方陷于胶着,但哪边来援军都会立刻造成最终的胜负。”
张震表示赞同,“尽管如此,却也是事不宜迟,我率半数人马进去,留一半驻扎在这里,以防对岸大求人有动静。啊看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回头叫来兵士,“快去舱里把人请出来。”
墨紫正想是谁,就见一道婷婷玉立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不由又惊又喜,“豆绿?”
“姐姐”豆绿快步走来,捉了墨紫的手,欣然而悦。
想怪她跑到危险的地方来,但又清楚她的担心,墨紫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握紧妹妹的手。
“夫人不必过虑,带二小姐来,也是元相的意思。”张震解释道,“神仙山易守难攻,云岭各种资源丰富,又离玉陵一江之隔,今后来往方便,是个理想的主营地。等这里安顿好,各家的家眷也会迁过来。”
“别告诉我元澄其实就是瞄中了这块风水宝地才跟贺虎谈什么联合。”墨紫笑道。
张震哈哈两声,“这个嘛,夫人还是问元相吧。”
墨紫不再多说,带了豆绿下船,目送张震率五六百船往大河驶去。她没有要求跟随,因为已经笃定这场胜利,而心中的计划,也迫不及待要立刻进行。
张震带援军去时,元澄已胜,正要回航。
看到墨紫那三条船静静停在湾里,他的心就暖了。成亲之后,就常常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即便她不在身边,想到就能会心一笑。他知道他爱上的是一个多么坚qiáng的女子,无论置身于何等险恶的境地,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瞧见夫人啊。”张震以为他在找心上人。
“明明让她等消息的,她却跑回来。她要是将士,这要是军令,我就得砍她的脑袋了。”元澄淡淡笑着,“船在人在,多半有她自己的事。”也不是乖乖在宅门里等相公回来的女子。
张震看着那笑,心道,别说砍脑袋,恐怕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挺寡清的一个人,自从有了这么个姑娘在心里,人qíng味儿出来了。挺好,挺好的。
“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几日,伤兵要尽快得到治疗,死者要尽量安排妥当后事。”虽然他平安回来了,但三万人进山,回来两万。一命抵六命,全歼敌人的大胜仗,却也让万计士兵的身体永远留在了山里。
“是。”张震看到将领们朝这边走来,知道又要找元澄说事,“元相去找找夫人吧,这么些日子不见,还是新婚,定然想念得紧。这会儿不去,等会儿又忙得走不开了。”
元澄也看到了,下船便挥手让人进大营,“事有轻重缓急,再忙今日总能见面。”
说实话,张震希望元澄以大局为重,毕竟他和大家相处还不久,需要建立威信。
夜深后,大帐终于清静,元澄站起身。
“元澄,把东面内湾jiāo给我,好不好?”墨紫撩帘进来,身穿红萸常穿的那套不伦不类工装衣,一副刚上过山下过水的模样,“我要开船场。”
四目jiāo接,深浓的qíng意尽在不言中。
第一卷 欺我 rǔ我 我不忍 第458章 平凡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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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平凡夫妻
灯蕊儿爆花,一场生死战斗结束后的重逢,两人看似却好像从未分开过一样。
“好。”元澄看着墨紫上前,笑容便越发深了。
墨紫在离他一个拳头的点站定,“这两日我好好看了你们虏获的船,不知道是南德朝廷真贪到没个底线,还不知是没有人才,船跟豆腐似的,一根铁拍三下两下就能拍碎它大半边。你要是上这种船去打仗,我很快就成寡妇了。”早得了他回来的信儿,但她正带着臭鱼他们试水深,不能说走就走。
“这样的日子苦吗?”她向往平淡简单的生活,嫁了他却要比任何人都辛苦,造船打仗都离不了。
“苦倒没什么,就是提心吊胆的,怕你有个万一。这回我也仔细想过了,你总说我心软,我自觉着改了些,眼皮底下死人眼不眨,有点女魔头的样儿。如今成了亲有了你,我gān脆把这女魔头修炼成内外一致,怎么样?”语气软软,神qíng坚毅,“跟着你打仗,不是为了黎民苍生,我就想给我们俩挣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罢了。所以,我打算拿出看家本事给你造一条将船。孟姜女哭倒长城,我以前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眼泪,现在才明白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最怕这个人突然就走了,不在了。我不想像孟姜女,只能在你平安的时候,尽我自己所有的力量,保证你不会先我而去。”
见元澄不说话,她有些尴尬,“我不如你那么会说话,不经意就冒出让我想哭的句子来。我除了手灵活些,能gān点木工活儿,其它的就比较笨。明明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让你占到先机,好像我就白享受了。”两段感qíng一比,她坚守原则不肯为乌延拿起屠刀,但她这时恨不得要给元澄造一只世界上最坚固的战船,说明什么问题?
“我明白的。”她是一个用实际行动来展现qíng感的姑娘。她当然不笨,但她的手常比她的嘴要快。就好比造船,总是默默画图,打模,反复测试后才拿出来。对他的qíng感,看似淡然,但只要有事,她便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说她感qíng迟钝,其实敏锐;说她不善表达,因为她先动了。
“不过——”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倒是喜欢你这么说出来,你那些木工活儿耗时太长了,我等得心里七上八下。”
墨紫将自己推进他怀抱,紧紧箍着,体验那份实实在在,“我在山dòng里等了你五天,人人看我像孤魂野鬼。”战争中,生死不过一线之间。
元澄一把抱起她来,往里帐走去,“让我也瞧瞧,此时的你究竟是人还是魂。”
墨紫呵笑,那双举世无双的手,灵巧探进他的衣袍,一触到那温润的胸膛,双眼起媚。夫妻这种事,一过dòng房,不会腻,只会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滋润。遇对了人,就是如鱼得水,潜力无限。
“元相,申将军求见。”大帐外的亲随报话。
墨紫一眨眼,难得出娇媚之声,“元相还是处理公事要紧。”手却未停,探往他的小腹,感觉到肌ròu一紧,她便闷在他脖颈欢笑。
原来有时候,女人就想祸害祸害男人。
元澄敛目咬牙,朗声开口,“夫人在帐中,他人免进。”按理这话说到这儿正合适,但他岂是寻常人,又道,“我与夫人新婚燕尔,小别更是思念,日不升莫相扰。”
墨紫瞪眼,笑容僵了,也咬上牙,“元澄,你皮厚的毛病改不了,是吧?”日不升莫相扰?这就开启了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好头啊。还有,他这么说,整座山的人都知道两人要gān什么了。
“不是毛病。”他附耳呢喃,“是优点。而且,我这么一说,那些觉着我高高在上的将领就明白我跟他们一样都是普通男人了。这叫打成一片,很快就会和我称兄道弟。”
天下间要有谁比他这张嘴还厉害,她愿下跪拜师。
墨紫真是半句顶不过,只能服帖,“嫁jī随jī。夫君皮厚,小女子也只好皮厚,当这一滩红颜祸水了。欸,不对啊,这都已经深夜了,应当是夫妻同chuáng共枕的时候,我没祸你。”
元澄沉笑,“是你太乖了。”
墨紫拉他的衣襟,身子一抬,玫瑰红的漂亮双唇就咬住了他的嘴,转而重吮,在间隙之中吐字,“说不过,只能咬。”
元澄不说话,也没空说话,娇妻诱惑,自甘沉沦。天知道,那三昼四夜的缠绵,是想着下山后忙里偷不了闲,谁知还抵不过几日分离。
“渴你。”墨紫目光迷蒙。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朝遇过雨露,初尝时羞涩,再尝时便知那妙不可言的滋味。深爱,又是夫妻,哪一条都已经天经地义,怎能不相欢?三昼四夜,是她娇美的催化罢了。今后的日子,还很长。
他的衣袍已被她褪到腰际,轻轻一扯,便飘落chuáng下。他的呼吸贴上她雪白的颈子,手试图剥开工装衣,却不得其法而入。
她咯咯咯笑声魅染,十指在他胸膛上悠然而爬,“解衣也是一种乐趣,对不对?”
十足的小妖jīng。他以为一泓温泉bī她现形,jiāo出最真的一面,却发现她的风qíng可以千变万化。
“我帮你。”她的眼睛闪着光泽,她的唇芳艳诱人,她的手折起衣襟,指着那藏在襟下,专门阻碍*光的小圆粒,“这扣如此解。”
元澄一学便上手,将她那件麻烦的外衣脱去,一幅落日秋水便跳入眼帘。胸衣上绣这种画样子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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